“呸!我瞧你这人满嘴喷粪!长公主那是什么人!岂容你胡咧咧?”
周围几个书生模样的听了这话,也加入婶子的阵营,义愤填膺陈词反驳。
“那是陛下的亲姐,素有贤名,才学韬略不输国士,先帝在位时亲赐辅国之权的。”
“筹粮草、救雪灾、斩贪官、除邪教,不顾自身安危赶赴东南平疫病,如今又主持修撰医典一事,这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几位读书郎说得对,不愧是读圣贤书的。”婶子笑眯眯点头。
转而撸撸袖子,变脸对那人道,“我瞧你贼眉鼠眼,还在这说些煞风景的话,莫不是敌国细作?不如我牛婶今日就做桩好事,将你扭送见官吧!”
见婶子挎着篮子,身形彪悍,摩拳擦掌不像说假的样子,那人脚底抹油灰溜溜钻出人群逃了。
“哼!胆小鼠辈!”一位书生嗤之以鼻。
一旁的同窗拍拍他肩膀道,“公道自在人心,周兄不必与这等人计较。”
“李兄说的是,今日是来欢迎谢将军归朝的,可得一睹我大邕雄师的风采!”说罢一副翘首以盼的样子。
那大放厥词之人钻进一条巷子,拍了拍袍角嘟囔道,“说几句怎么了?那长公主身为女子,却不好好安分守己,在后宅相夫教子,做些女子该做之事,长此以往,民间有样学样,岂非阴阳颠倒,天下大乱……”
话音未落,从天而降的麻袋叫他眼前一黑,随之而来的,是无情的棍棒。
葵六握着手里的棍棒,同壬五相视一笑,脸上明晃晃的笑意仿佛在说:再有这样的,非打得他哭爹喊娘不可!
不多时,身穿银甲的谢自清骑在马背上打头出现,身后背着锋利精铁长枪,寒光闪闪。
马上之人生得俊逸绝伦,多年领兵作战的军旅生涯,将他淬炼得如同一柄锋利钢刀,内敛但又有着不容忽视的气势,但凡所指,刀口向外,无往不利!
谢自清后头跟着进城的一千镇北军,身穿甲胄,行动之间整齐划一,除了盔甲摩擦的沙沙声,整齐的脚步声,愣是没有一点儿其他声响,一看就是训练有素,令行禁止的军队。其余将士则暂时驻扎在京郊大营,以做休整,按例犒赏之后,须得换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