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人重新站定，一场时隔一年多的相互试探、互探虚实的交手终于偃旗息鼓。

两人此时所立之地，恰好是开战前对方的立足之处，宛如他们之前未曾有过任何交锋，仅仅只是调换了一下位置。

然而，倘若你将视野放远，便会惊觉——

除了他们当下所处的方位，四周几无一处完整之地，他们先前会面的小巷已然荡然无存，空旷的场地恰似对他们抹去整条巷道这一暴行的默默谴责。

两人相视一眼，黄赢的衣领沾染了丝丝血迹，胸前和右腿部分的衣袍更是被撕裂成条条缕缕，而仇天笑的状况则要好上许多，仅仅是沾染了些许尘土罢了。

仇天笑轻轻拍了拍手上残留的泥土，宛如拍去岁月的尘埃，他瞥了一眼略显狼狈的黄赢，语气不咸不淡，仿若平静的湖面，却暗藏汹涌：

“[黄昏]的副教主阁下…你变弱了，变得比一年前的你还要孱弱。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你因何原因实力退步了那么多，直接一落千丈。还是说……”

仇天笑缓缓向前迈步，每一步都似在丈量着与对方的距离，同时捏着自己的拳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目光如炬，须臾不离地紧盯着对方的眼眸。

在黄赢愈发凝重的目光中，仇天笑继续开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你那如行云流水般的刀法呢？你那变化多端、神鬼莫测的诡韵操作技术呢？为何在这次交锋中，老夫从你的攻击中只看到了生涩，全然不见当年的风采……”

黑绿色的诡韵在拳头上如漩涡般汇聚压缩，黑色的电光在拳锋上跳跃，仇天笑面沉似水，毫无表情地说道：

“你…真的是[黄昏]副教主吗？”

话音未落，仇天笑的拳头已如闪电般在音爆声中直击黄赢的面门。

“唉！”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一声幽幽的叹息如幽灵般在场上飘荡。

仇天笑的瞳孔骤然紧缩，他的拳头明明离对方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却又仿佛隔着万水千山，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