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监视，从前的莹儿在府里许久也并不影响什么，只是他不能纳妾。

即便只是摆设，也是对不起阿璃。

若真逼急了，大不了这官他不做了。

于是他的拒绝的言辞中再次提及了税改，让皇帝即便存了心，也不能来硬的。

出宫之后顾长安仍旧是凝着眉，心情十分不善，他可以忍受猜忌、防备甚至是皇帝起杀心，毕竟这里是朝堂，任何狠辣无情的手段都是常见的。

但伸手伸到他的后宅来，未免太过分了些，涉及到阿璃，他不能忍。

马车上，他眯了眯眼睛，看来老皇帝做成了废太子这一壮举令他有些飘飘然，好日子没过几日便开始又要折腾了。

他转着手中的扳指，眸色清冽。

沈璃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用过早饭之后便在榻上检查自己拟好的年节礼单。

“再过半月便是年下了，去年这时候小姐还在北境吃雪呢，今年总算能在京都过个好年。”连翘道。

沈璃微微点头，去年年前北境粮草被劫，她不得不陪着外祖父上阵，是她唯一一次不在京都过年。

“但我倒是觉得有意思极了。”芍药接话道：“去年我们爬冰卧雪，在城里打叛军，在边境上杀敌，比寻常过年有趣多了。”

雨蝶在榻上写字，彩云在地上桌旁刺绣，听到这个不约而同的露出些不解的神色。

那种事能叫有趣的事吗？

遇上吓也吓死了吧。

连翘说起来也是有些怀念，她们习武之人便是如此，即便是家宅中长大的，也仍然向往江湖和战场。

芍药得到认同之后颇为高兴，又问沈璃：“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