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疏学浅?”康锦辉冷哼一声,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慢悠悠踱到叩首在地的三人面前,一把将康稳南扶起,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只怕皇兄是深藏不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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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稳南低垂着眼,一听此话,身子不由往下坠,却被孔武有力的康锦辉生生擒住,下不去。
直到他被逼得老泪纵横,现出悲戚、痛苦的神色,康锦辉才放开他。
多疑的康锦辉一直不信多年前沉稳多谋的康稳南,会甘心臣服于他。
眼见康稳南瘫跪在地,一副垂垂老矣、懦弱不堪的模样,他不禁怀疑起自己……
或许康稳南真的老了,也真的被他逼到了绝境,再无还手之力,他应该对他放心才是……
康稳南重新跪下后,便止不住小声啜泣。哭声犹如屋外冬夜里呜呜的寒风,凄厉、悲凉、沧桑且绝望。
跪在康稳南左侧的王思来,被眼前的情形吓得浑身冷汗不止,他叩首在地一动不敢动。
可他实在好奇曾末的反应,于是悄悄掉头瞟了一眼曾末,只见那个比他小四五岁的家伙,叩首在地,像个雕塑,似乎毫无惧色,还有点不卑不亢的姿态。
康锦辉又指责了康稳南一通,说他常年将自己幽闭于书房不见世人,导致百官指责他这个皇帝软禁兄弟,心胸狭隘之类,方才罢休。
末了,他指示康稳南于三日后在王府举办大宴,为即将去玄国和亲的素菌郡主饯行,及向世人表明他并未受到软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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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来和曾末从王府出来时,天色已开始泛白,薄雾笼罩着周遭,寒气扑面而来。
被冷汗湿了内衫的王思来,急忙拢了拢衣领和袖子。候在府外的小厮见了,麻利地从马车里拿来一件披风,替他披上。
曾末向他作了作揖,便准备去码头乘渡船回柳镇。他是独自来的,连个小厮都没带。
王思来却笑眯眯地叫住了他,试探道:“曾镇将,你看天都亮了,你我二人寻一处,吃个早点再回?”
曾末40来岁,留着短胡须,长着一张方方正正的脸,今年刚通过候补来柳镇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