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仿佛没察觉苏珍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她径直走上前,眸光锐利地上下打量着苏瑶的衣着。
“你瞧这人也真是的,自己穿的用的都是顶顶好的,倒好意思送旁人一朵烂花?”
苏璃撇了撇嘴,一脸嫌弃,“大堂姐,你素来见多识广,又住在镇上,想必并非看不出东西的好坏吧?你那嫁衣可是由绸缎制成的,送朵烂花是想羞辱谁呢?”
“够了!”
苏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不用在这里胡言乱语,随意诋毁人,区区一朵绢花,我可从没把它当回事儿!”
一群井底之蛙!
自己所拥有的东西,远超这些古人的想象,若不是担心空间秘密暴露惹来祸事,此刻她真想狠狠打苏璃的脸。
言罢,她又狠狠剜了苏瑶一眼:“你这虚伪之人,竟敢如此糊弄我,咱们这笔账,迟早要算清楚!”
“苏珍,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还听旁人胡说,我可是好心好意留给你的,果真是个不识货的乡下丫头!”
苏瑶本就娇生惯养,一身娇气,被人指着鼻子骂,还是头一回,她咬了咬牙,没好气道:
“我这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瞎了眼的玩意儿,就不该对你好!”
苏珍气极反笑,尚存的理智彻底消散:
“显摆什么呀,不过在镇上住了几天租来的房子,还真把自己当娇小姐了!”
两人都是心高气傲不肯吃亏的主儿,你一言我一语的不肯相让,没过一会儿就在墙根底下掐起架来。
吵架的这会儿功夫,苏向盛也赶鸭子回来了。
苏璃对他悄悄比了个“嘘”的手势,便不动声色地拉着弟弟回了屋。
两人背起背篓,关好屋门,跟父亲打了声招呼就往镇上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日头渐渐高悬在半空,无情地炙烤着大地。
玉米地里,老苏家一群人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个个蔫头耷脑,有气无力地掰着玉米。
锋利的玉米叶子划过,在苏大伯苏二伯身上留下道道血痕,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又在满是灰尘的脸上冲出好几道泥痕,看起来狼狈极了。
“这破太阳,晒死人了,爹也真是的,干嘛非让咱们都跟着下地啊?”
苏二伯胡乱抹了把脸,汗水流进眼里,疼得他眼睛都睁不开了,愈发心烦气躁起来:
“哎,大哥,你怎么又去喝水了,拢共就带了两壶水,这还没到中午呢,你喝完了我喝什么?可别是打着喝水的名义,搁阴凉处躲懒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