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嘛,容浔是最擅长的。
如他所料,侯府的人真被他这一出苦肉计唬到了。
五十大板打下去,那对夫妇不知还有没有命活。
当时文喜问他,为何如此有把握王嬷嬷一定会处置那对夫妻。
容浔只是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他当然有把握,既然侯府的人想让他替嫁,自然会保证他的安全。
景国又十分注重尊卑;
这对农庄夫妇将侯府的命令当作耳旁风。
小主,
侯府的人当然会生气;
容浔不是一个心胸宽阔的人,他向来睚眦必报。
一想到原主生前过的那么凄惨,他越想越憋的慌。
要是离开前不整一整那两个小人,那他回去吃饭都不香了。
这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更恶的人去收拾他们。
即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也得报复回去。
只是有点儿委屈文喜,他也没料到那个老嬷嬷会突然打人。
见文喜笑的牙不见眼,脸侧还顶着一个巴掌印。
又可怜又有些滑稽。
“........”
容浔轻轻咳了咳,无奈道:“你说错了。”
“啊?”
文喜不解的望着容浔,“我....奴才....不知哪里说错了,望小公子指点。”
“王嬷嬷可不是在为我们出气。”
容浔一针见血的指出来:“他之所以会处置那对夫妇,全是因为他们没有将侯府的命令放在心里,说白了,就是他们不敬侯府,才会受到处罚。”
不然他一个不受宠的庶子。
哪有那么大脸面让侯府主母身边的嬷嬷亲自为他讨公道。
“啊,竟是如此.....”
文喜虽说长容浔四岁,但他也是年幼就跟着容浔来到郊外的农庄。
一待就是十七年,虽然日子苦了点。
但人很是纯澈。
许多事情,他想不了那么深。
他还总想着小公子好歹是侯爷的亲儿子,当年也与姨娘恩爱非常。
再怎么说,也应该要向着公子一点的。
文喜顿时蔫了,他总觉得回侯府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小公子,咱回去之后是不是还要继续被人欺负啊?”
他刚和小公子逃出虎口,可别又进狼窝了。
“不会。”
容浔脱口而出,但这回答又显的有些底气不足。
“不会的吧,我回去没多久也要嫁进宸王府了。”
要受欺负,大概也是在宸王府受欺负。
好歹他现在是宸王名义上的未婚妻。
表面工作还是要做足的,永安侯的人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找他的麻烦。
马车不出半天时间就到了永安侯府门口。
中途王嬷嬷见容浔清醒过来,暗暗松了一口气。
毕竟容浔还是侯府七公子,十七年来第一次归家,要是昏迷着被抬进去。
多多少少有些不好看。
“公子,到了,请下马车。”
外头王嬷嬷早已伸出双手,准备时刻搀扶着容浔。
“咳咳咳——”
马车门被打开,还未见人影,一阵压抑的咳嗽声就传了出来。
这声音不大,但也足够周围守门的小厮听到。
王嬷嬷脸色微变,后知后觉将腰往下弯一点。
伸手将容浔从马车上扶了下来。
寒风吹过,一角素白的衣衫被吹动起来。
容浔颤颤巍巍的从脚踏板上下来,走三步歇一下。
脸上苍白无血色,仿佛这阵风再刮的大一点儿。
他当场就能厥过去。
文喜紧紧搀着容浔的手臂不敢松开,在无人看见的角落微微一笑。
他从前只知道小公子擅长做学问,没想到演戏也是一绝。
装起病来差点连他都唬了过去。
若不是他常年跟在身边,还真以为容浔病入膏肓了呢。
王嬷嬷见容浔如此状况。
心沉了又沉。
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要将人完完整整的带回来。
可看这七公子如今的模样,能坚持到和宸王成亲那天吗。
可别还没等宸王进京,这七公子就先一步走了。
容浔被王嬷嬷和文喜搀着从侧门进去。
按景国律令,凡庶出子女不能从正门出入。
容浔握拳抵在唇边断断续续的咳嗽着。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侧门两边的门框,抬腿跨过快要有他膝盖高的门槛。
微不可察的眯了眯眼睛。
妈的,真憋屈........
王嬷嬷先领容浔去拜见侯府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