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急糊涂了。”胡大夫连忙坐回来,“老夏,你同我说说,这事儿你是不是知道点儿啥?”
林富夏不能说林南风和顾十安一直盯着林家的事儿,只字不提是从他们俩那儿听回来的,“我也是自个儿猜的,我那大哥的性子我了解,上回大嫂被村长罚跪祠堂让他丢了脸面,我就想着他可能会做点儿什么!”
“冤孽啊!”林富夏长长叹了口气,“他那人别人不晓得,我跟在他屁股后头长大……他打心眼儿里觉得大嫂配不上他,当初我爹娘给他订下这桩亲事的时候,他就瞧不上,碍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也反抗不得,人是娶回来了,心里总归是不情愿的。”
“说句嚼舌根的话,要是我那大嫂出事儿,一准跟他脱不了干系。”林富夏说完话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
胡大夫两口子和林富夏一家走得近,比村子里其他人要早看清林富春的为人,光凭这些年对待林南风一事上来看,林富夏一家子就比林富春有良心。
偏生他们家一个接一个去镇上书院读书,村里人心里多数对读书人敬畏几分,可村里好些人家都有对子女偏心的事儿,谁也不会真为了林南风和林富春一家子杠上。
加上他们一家子在外说话做事都圆滑,让人挑不出大错来,这才让他们一家子那么多年在村子里还保有好名声。
林修闻还争气,真读出了名堂来,村里更是将林家人捧着。换成旁人家里一个接一个病倒,当儿子孙子的不回来,村里无论是谁都能臭骂几句。
可这是林修闻啊,县试案首!
到今日村里人的怨言多数都是冲林大江,没人多说林修闻的不是,还有不少人找理由替他说话,说他是受伤了不好回来。
说来说去,居然还有人怪罪到顾十安的头上,都怪她下手太狠,不止打了林修闻,还气病了林富春。
一屋子病倒了,他们也没有分家,同一个村子里住着,他们小两口居然不去照料。
“我那大嫂,还能活不?”林富夏问了一句,“她到底让人下了什么药?”
胡大夫沉吟片刻,“不瞒你说,这种毒她早该死了,也不知道是她命大还是怎么的,她居然还能活到现在,可也活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