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开特制醒神剂的密封盖,薄荷味刚在舌尖炸开,就看到周记者握着相机踉跄撞进贵宾通道。
“谢先生!”周记者后背紧贴着鎏金浮雕,相机镜头盖不知何时脱落了,“地下B区停车场,有两辆黑色越野车熄火二十分钟了。”他扯开领结露出脖颈后的擦伤,“我想拍车牌时,后视镜突然爆了。”
谢尘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记得酒店地下停车场用的是智能调光玻璃,这个时段应该铺满橙黄夕照,而不是需要车灯照明。
指尖在战术手表连点三次,监控画面却显示B区摄像头正在例行维护。
宴会厅突然响起欢呼声,慈善拍卖师正举起张慈善家捐赠的战国玉璧。
戴逸在满场掌声中望过来,手中香槟杯微微倾斜,酒液形成的弧度正是他们约定的警戒信号。
“小孙。”谢尘扯住正在搬运碎冰机的年轻保安,将磁卡拍在他掌心时顺势注入三分气劲,“去总控室取备用照明设备,走员工电梯。”看着对方僵直的背影,他又补了句:“遇到查验权限的,就说维修代码是蓝鲸尾鳍。”
穹顶灯光突然变成星海般的幽蓝色,全息投影在天幕拼出捐款金额。
戴逸的皮鞋底擦过地面,青铜罗盘边缘在瓷砖划出半道焦痕。
谢尘借着整理袖扣的动作,将纳米窃听器弹进侍应生收拾的碎玻璃堆——那些带着刺青的皮肤碎屑,正静静躺在镀金托盘底部。
当孙保安的呼吸声出现在耳机里,谢尘轻轻敲击两下耳麦。
电梯井的风声裹着隐约的金属摩擦音,像是谁在轻轻擦拭刀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