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成年圣殿骑士的灵魂在我体内消散，让我的身体充满了新的力量。哦，对。对了。这才是好东西。

他妈的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我穿过现在敞开的牢房出口，弯腰扯下其中一个过去两年一直折磨我的死去圣殿骑士的头盔。我把它戴在头上，虽然有点大，但也凑合能用。总比没有强。同样，我脱下手套和护臂，穿戴好，要是需要诺拉保护我，这样就能最大限度地护住自己。毕竟，我感觉到斯凯在上面大闹天宫，要是他气得想再来一场较量，我也不会惊讶。

除了斯凯，来救我的人似乎还有马泰奥和内塔（这太棒了，因为我之前还担心没有我他们会饿死），还有就像她曾经答应过我的，林恩。该死，我真想立刻跑上楼去拥抱她。她来了！她来救我了！我爱她爱得想哭。

我在这儿的日子…… 嗯，说充满挑战算是我能想到最客气的说法了。圣殿骑士一开始可能还挺友善，但一旦他们发现我不会买他们那套鬼话，就会慢慢地、确凿无疑地变得越来越恶劣，露出他们的真面目。当他们说服自己我只是个疯狂的怪物时，就很容易为自己能想到的各种伤害我的行为找到借口。混蛋们。

我早就可以逃出牢房了，天呐，这诱惑太大了。有好多次我都差点失控，把周围的人都杀光。不幸的是，这监狱里有那么几个人，我很确定他们能把我打得屁滚尿流。当然，我能逃得很远，但那得暴露我的手段，所以一旦被抓，我就有风险让他们了解到足够多关于我的信息，从而破解那些招数。我不会犯低估敌人为了搞垮我会不择手段的错误。

但这次呢？这是我一直在等的机会。有斯凯牵制住他们的主力，这是我逃出这里的最佳时机。绝大多数圣殿骑士都在楼上处理突破事件，所以在某个特别厉害的家伙跑完三十层楼梯下来之前，我可以在这儿肆意捣乱。而且我很确定那马上就要发生了，所以我打算尽可能地做好准备。

走廊那头的安全门后面有很多圣殿骑士，还有这监狱里最强的人。他肯定是某种读心术师，而且他在这儿的时间比我还长，所以我想不管这家伙是谁，他应该会很乐意帮我一把。然而，就在我准备行动的时候，杰利萨韦塔叫住了我。

“维塔，等等。” 她急忙说道，“更近的楼梯在那边。”

啊，她想耍点手段。真可爱。显然，她只是想让我离这层的另一个囚犯远点。不过从技术层面讲，她没说谎，所以我原谅她。

另外，我得承认我喜欢她的灵魂。无色的球形振动，闻起来有新鲜腐叶土和水果的味道。就像佩内洛普一样，她的情绪似乎以一种旋律的形式呈现，每天早上刚醒来时是杂乱无章的不和谐音，但很快就会发展成复杂而美妙的交响乐。她也让我想起林恩，她身上有一种温暖的热度，光是看着就觉得舒心。

很多圣殿骑士一开始都能表现得很友善，甚至确实很友善，至少头几个月是这样。杰利萨韦塔特别的地方在于，她对那些让她害怕的人也很友善，对那些她觉得疯狂又危险的人也很友善，对那些她觉得有错的人也很友善。而且她不只是友善，她还尊重他们。这太奇怪了。

我不太知道该怎么应对没有被我控制心智的人对我的尊重。但在这儿所有的圣殿骑士里，我知道她是唯一值得活下去的。

“我知道。” 我坦率地告诉她，“我只是想搞清楚为什么九个不同的圣殿骑士都在努力确保隔壁那家伙别出来。然后，你懂的，放他出来。”

“维塔，你不能这么做。” 她哀求道。

我指了指脚下的尸体。

“我觉得我能。”

“你不应该这么做！” 杰利萨韦塔坚持道，“求你了。如果你对我还有点感激之情…… 我宁愿你杀了我，也别放那家伙出来。”

我皱起眉头。好吧，如果她都这么说了，我只会更好奇。

“你很幸运，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我说着耸了耸肩，“你跟我走，我会让你活下去。这不是提议，这是声明。”

“维塔，求你了。” 我走过去抓住她的胳膊时，杰利萨韦塔哀叫道，“那是…… 那是阿瑞斯?雷尼尔。你根本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嗯，她绝对是对的，毕竟我他妈的根本不知道那是谁。看来我马上就会知道了。

我拖着还在抗议的杰利萨韦塔，走到隔开底层两半区域的门前。我一脚踹过去，就想看看自己能不能踹开，门猛地飞进屋里，撞倒了走廊里的一个守卫。立刻，我被一个动能束缚魔法困住，魔法能量环绕着我的身体，限制了我的行动。各种各样的其他魔法开始探测我的魔法抗性，但我只是汲取体内的魔力源泉，利用从我来到这儿就一直在拓宽的魔力通道，让我的身体充满真正属于我的力量。我的肉体是我的领地，一旦确立了主权，他们的魔法就会在我的防御前破碎。只有束缚魔法还在起作用，因为它限制的是我身体外部的区域，而不是试图在我体内做什么。不过这种情况也持续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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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 杰利萨韦塔哽咽着说，好像她的同伴听她的就会得救似的。

“我们就算死，也不会让她放走关在这里的怪物。” 一名圣殿骑士愤怒地啐了一口，回应道。

“嗯，没错。” 我表示赞同，“事情似乎很可能就是这样发展，不是吗？”

毕竟，已经有几个家伙站在我能攻击到的范围内了；在过去两年里，我把攻击范围扩大到了足足十二英尺。于是我准备好四片灵魂碎片，迅速杀掉、奴役并复活了范围内的人。他们摇摇晃晃，对我刚刚施加在他们身上的事感到震惊和困惑，而他们的同伴则大声呼喊，其中的宗教裁判官警告着其他人。

“杀了他们。” 我命令我的亡灵傀儡。

其中一个不死的圣殿骑士瘫倒在地，蜷缩成一团，拼命喘着气，奋力抗拒我的命令。另外三个则立刻行动起来，其中两个拔出武器，转身朝五个还活着的守卫挥砍过去。最后一个惊恐地尖叫着，一边大喊着抗议和道歉，一边还是开始施展一个致命的冰系法术。不得不说，这些圣殿骑士似乎对突然要杀掉自己的同伴这种情况准备得相当充分…… 我很想以此作为他们缺乏美德的证据，但说实话，这只是明智之举。我看得出，我的亡灵傀儡很快就会落败，因为他们既寡不敌众，又在主动抗拒我的命令，于是我让一股魔力从皮肤散发出去，打破了束缚我的动能魔法，然后大步向前，亲自去解决剩下的混蛋，触手无情地在他们中间挥舞。几秒钟后，另外五个人站了起来，他们的灵魂中，被迫重新审视自己所有人生选择的内心挣扎在激烈翻涌。

“保护好杰利萨韦塔。” 我命令他们所有人，“别让她死，也别让她跑了。你们应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对吧？”

那么…… 现在该对付这里的囚犯了。我是说，放他出来其实不难，因为我想开任何锁都可以。不过，当我走近牢门时，我的一个亡灵傀儡鼓起勇气开口了。

“维…… 维塔小姐。” 他结结巴巴地说，“我觉得您不该进去。别放他出来。他可能会伤害您……”

嗯，至少这家伙不像杰利萨韦塔那样想骗我，但这改变不了我需要另一个厉害的帮手来对付那些我自己杀不掉的守卫这个事实。斯凯能对付的数量有限…… 如果有什么能应对上面的威胁，那就是这家伙了。

“我不会有事的。” 我保证道。

这扇厚重的安全门另一边的灵魂很狂野。他有点像个拼接体，但不是一堆灵魂碎片拼凑在一起，而是一个完整的灵魂，上面像长着搏动的肿瘤一样嫁接了其他灵魂的碎片。有些是用把卡皮塔固定在一起的紫色黏液粘上的，有些像钳子一样夹住，还有些部分与核心融合在了一起。核心本身有点恶心，像一滩焦油般的东西，是一种能吸取、吞噬的肉质感黑暗物质。能量从核心流过并环绕身体，勾勒出一个极度虚弱消瘦的身形。能量渗入那些嫁接在上面的五彩斑斓的其他灵魂里，这些灵魂形状和颜色各异，一半看起来是随意缝上去的，而另一半则像是经过精心定位，就像一个精心制作的玩偶，却多了十几块随机的部件。然而，这个灵魂依然带着温暖的力量跳动着，尽管模样怪异，却不知为何让人感到安慰。如果非要说的话，它似乎很悲伤。被囚禁在这个牢房里，他已经认命了，由于这个牢房的特殊构造，他根本不知道，再过几秒钟，自由就会走进来。

我面对着门，打开了它。

我背对着门走了出来。回到走廊，我的亡灵傀儡们忠诚地围在我决定留下性命的那名圣殿骑士周围，我努力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一个强大的、高级圣殿骑士级别的灵魂刚刚开始从楼梯下来，所以我得想办法…… 等等。我身后有一个强大的灵魂。是个囚犯。我刚刚还打算进去放他出来。怎么回事？我转过身，惊讶地发现两扇高级安全牢门都已经半开着，而里面 ——

我正准备推开楼梯间的门，试图想出一个比让九个相对较弱（至少按照圣殿骑士极高的标准来说是这样）的圣殿骑士冲上去阻止那个朝我下来的目标更好的计划。我感觉脑海中好像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但会是什么呢？我没有其他可用的人手了。我得等斯凯先到，或者我需要…… 等等。我身后有一个强大的灵魂。我为什么不利用他呢？等一下，我刚刚不就是打算这么做吗？我转过身，然后 ——

朝我靠近的强大灵魂不到一分钟就会到这里。我们之间原本隔着三十层楼梯，但这个距离正在迅速缩短。缩短得太快了。不过，他们看起来也没那么快。我为什么不直接走另一头的楼梯，在上去的路上和他们错开呢？我可以和斯凯会合，然后我们一起轻松对付他们。当然，这有斯凯背叛我的风险。要是再有个帮手…… 等等，该死！

“这是怎么回事？” 我质问道，触手扭动着，我手指不断地握紧又松开。

小主，

“我…… 呃，我们不知道。” 我的一个亡灵傀儡结结巴巴地说，“每次您看向阿……”

我又到了一个新地方，但这次我有了心理准备。那个巨大的灵魂又靠近了一点…… 所以我在失去记忆。见鬼！这肯定和那个牢房里的囚犯有关！

“你们是不是在你们的高级安全牢房里，给那个读心术师设了读心术魔法防护？” 我怒吼道。

“我们没有。” 杰利萨韦塔喘着气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们当然没有！”

“那他在干什么？” 我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