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颠簸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做了个冗长的梦,梦见自己又躺回到了那口冰玉棺里。
厚重四壁阴森森的,让她感觉浑身不舒服。
“你以为你给我的熏香里下了鸩羽,我会不知道?”
谁?谁在外面?这台词为什么这么熟悉?
“傻瓜,日日陪你制香,我太清楚了。”
陆夭猛地反应过来,这是上辈子宁王血洗皇宫之后,把她的尸体带回宁王府安葬前说的话。
“这辈子委屈你嫁给我了,好好的尚书嫡女,本来可以嫁给太子做太子妃的。”
谁要嫁那个纨绔王八蛋啊!
陆夭挣扎着想从冰棺里坐起来,可身体却像被冻住一样。
此时,冰棺被打开,有人在她身侧躺下,她看不到对方的脸,却知道那是谁。
“如果有下辈子,我们换个开头好不好?”他温言询问着,又像是自言自语,“你不是被强迫嫁过来的,我可以去你府上提亲。”
陆夭有些被问住了,当一切都重新经历过一次之后,她真的还能心无芥蒂地说好么?
“我这么承诺的,你也答应了。”宁王又幽幽开口,“可是到了下辈子,你最后还是不要我了。”
陆夭猛地一震,他在说什么?
他也到了下辈子?谁不要他了?
画面一转,是阴风阵阵的北疆。
那人鲜衣怒马,笑容却带着无边决绝。
“陆小夭,别再等我了,去找个好人嫁了吧。”
强烈的存在感忽然消失,陆夭猛地惊坐起来,才发现只是一场梦。
外面大宛马日夜兼程已经是快到极致,但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
于是,她由乘坐马车改成了骑马!
小主,
就这样一路披星戴月长途奔袭了三天。
她自幼从没吃过这种苦,饶是有各种补充体力的药撑着,到北疆的时候几乎已经耗尽元气。
宁王此时已经连下三座城池,所以驻军已经不在原地,陆夭也是进了凉城才知道这件事。
无奈之下,只得随意找了个当地人打听。
“宁王,大英雄啊!来了第一日就把北疆人打得退兵十里。”卖水果的老板眉飞色舞,“想当年也是他,带兵解了咱们凉城之围。”
“那宁王大军现在去哪儿了呢?”
“昨日就启程去攻打禹城。”老板眉飞色舞,“那禹城守城的主帅阿古柏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最善用毒,之前咱们大楚就好几次败在他手上。”
陆夭心底冷哼,前世阿古柏就曾靠这点小伎俩几乎全歼大楚兵马。这辈子有她在,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又听老板叹气。
“宁王本来已经要拿下禹城,结果被突施冷箭……”
陆夭心头一沉,连当地普通百姓都知他伤重。后面的内容她已经不敢再想,急急催马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