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望就如一头冲入了羊群里的下山猛虎。
都不见他施展什么招式,只是凭借速度和身法的优势,便在人堆里从容的杀进杀出。
拳劲呼啸。
一个个离宫守卫,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被掀翻倒地。
十多个呼吸过后。
陈望屹立在原地,背负双手。
他的身体四周,倒了满地的守卫。
一个个哀嚎不止,爬都爬不起来。
嘶……
看到这一幕。
站在原地的吴海明,浑身止不住的颤动,眼角狂跳。
这才多久!!
近百号人,除他以外,竟然再没有一个还能站着。
咕咚——
强烈的恐惧下。
吴海明重重的咽了下口水,然后在陈望冷漠的目光里,毫不迟疑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饶命。”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您……”
这一刻。
在吴海明心里。
什么尊严、心气通通没有。
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活下去。
蝼蚁尚且求生。
更何况是他。
在离宫分舵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爬到这一步。
虽然也是给魏云洲当狗。
但那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狗。
要是就这么死了。
半生努力化作破影。
他如何甘心?
就是当狗而已,给谁当不是当?
只要能活。
别说跪地磕头,就是让他亲手杀了枕边人,他都会毫不犹豫。
“跪的还真是快啊。”
此刻,陈望已经走到跟前。
俯身看着跪在脚边的吴海明,眼神里满是不屑。
武者到这份上。
基本上已经是废了。
没有心气的武者,顶多就是个强大点的蝼蚁罢了。
没有敢战之心。
就算给他再多的时间和机遇,武道成就也会止步于此!
连眼下都不敢出手。
何况破境时的劫难?
听到这话,吴海明一张老脸顿时涨得通红,但他却不敢反驳,只能拼命低下脑袋,权当没听出陈望话里的嘲讽意味。
“去将魏云洲叫过来,记住……我只等你半个小时。”
“过了时间。”
“到时候别怪我下手太狠!”
听到这话,吴海明心脏嘭嘭狂跳。
这……
这是活了?
但此刻的他根本不敢多问,只是连连点头。
然后爬起来,头都不回的离开,去通知魏云洲。
他人一走。
听到动静,闻讯赶来的其他护卫。
只是看着满地尸体。
一个个顿时头皮发麻。
不敢上前,又不敢走。
一时间僵在原地,进退两难。
重赏虽然诱人,但也要有那个命去拿!
陈望则是站在那里,闭目养神,静静等着魏云洲过来。
这时,柳白走上前来。
“阿望。”
“魏云洲那老东西狡猾多端,咱们必须防着一手。”
陈望睁开眼睛。
“放心,柳叔。”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
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让柳白心中顿时一阵激荡。
陈望此时身上,似乎多出了一股极为独特的气质。
就仿佛一位身经百战,踏上绝巅的盖世王者,俯视苍生。
这样的气势,是如何伪装也做不到的。
真正的强大,来源于绝对的自信!
柳白一时间忍不住唏嘘不已,自己终究还是老了。
以前的他。
也是这般锋芒毕露,锐气难当。
但这些年里,摸爬滚打,早被磨平了棱角。
如今有复仇的机会摆在眼前,他反而开始前后顾虑,畏手畏脚。
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如今这江湖终究是属于他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了。
听到这话。
就连靠在陈望肩头上闭目养神的金鳞蛊,也缓缓睁开了眸子。
那双灵气四溢的眼睛里面,有着一丝惊讶。
“这小子,实力一般,身上这股气势倒是不错,有本大人几分风范了!”
相处的时间久了。
它对陈望是越看越满意。
小主,
只可惜,这小子油盐不进,年纪不大,脾气却是犟的出奇。
非死守着那破武道。
要是跟着自己修行蛊道。
九转蛊师都是指日可待!
金鳞蛊胡思乱想了一阵,然后又继续闭上眼睛。
这点小场面,根本入不得了它的眼。
等那个魏什么的来了,或许有点意思。
转眼间。
半个小时一晃而过。
“来了……”
金鳞蛊慵懒的伸了下腰肢,提醒了陈望一句。
话音才落。
雁荡山密林之间,便响起一声厉喝。
“贼子,真是有种,竟然还敢回来!”
“不过……既然来了,那就不要走了。”
刷——
一处崖壁巨石之上。
站立着一道高大的人影。
山风呼啸,吹得他一头长发飘荡,身上灰袍猎猎作响。
赫然就是魏云洲。
只见他横眉冷目,怨毒无比的眼神死死的锁定住了陈望一行人!
在他身后。
吴海明已经集结了大批人手,将这里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魏云洲冷冷盯着陈望。
忽然间,他似乎看到了什么,目光转而落在了柳白身上!
一双浑浊的眼神里。
不禁浮现出一丝诧异。
“呵……”
“我道是谁,你个叛徒,竟然还有脸回来见我?”
一听这话,柳白瞬间眼睛猩红一片。
“魏云洲,想不到吧,二十年,我又来了!”
“你个老匹夫,让你多活了这么多年,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取你的狗命,替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柳白嘶吼着,声音悲怆,如泣如诉。
他心中的恨意,丝毫不比宁家人少。
魏云洲那张面孔曾无数次出现在他的噩梦中。
此生不杀魏云洲,柳白纵死也不甘心!
“呵呵,杀我?”
魏云洲嘴角勾起,流露出无尽的嘲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