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死人还能复活不成?
“……是。”
严晁默默退到身后。
不过神色仍旧没有半点松懈的意思。
身为死士。
那就要有时刻为主人替死的觉悟。
万一真有危险,他要确保自己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
两人一前一后。
穿过满地狼藉的大厅。
借着手电筒的光线,还能看到之前厮杀留下的痕迹。
血水、碎石以及……贯穿地面的裂缝。
“这是?”
几道裂缝引起了宁河图注意,他下意识停住,仔细看了看。
看样子,似乎是被什么利器强行破开。
毕竟这种水泥浇灌的地面。
总不可能徒手打破。
但偏偏那些裂缝毫无规则,又粗糙无比,和他认知中的任何一种兵器都对应不上。
“怪了!”
宁河图思索再三,最终还是没能想到。
摇摇头,干脆不再多想。
眼下处理现场重要。
招呼了身后的严晁一声,两人继续朝前走去。
弥漫的雾气中。
终于能看清那道黑影的轮廓。
只是……
两人目光望去。
脸色间却都是闪过几分古怪。
那黑影,似乎并不像人。
反而像是一头躺在地上的野兽?
这念头才起,宁河图不禁愣了愣,然后哑然失笑。
繁华闹市,真要出现野兽,早被击毙了。
而且,眼下可是十六楼。
它怎么上来?
身后的严晁似乎也想到了这点,那张严肃的脸上,都透着几分自嘲。
“家……家主,这?!”
但一走近,手电强光照在那道黑影身上的瞬间。
他脸上的自嘲却是瞬间消散。
瞳孔放大嘴唇微张,神色间满是难以置信,仿佛撞了鬼一样。
向来沉静的他,此刻竟是连话都有带点说不清楚。
不仅是他。
宁河图也是如此。
他自问活了将近七十年,这辈子行走江湖,什么样的怪事没见过。
但此刻,看着地上那头足有一米多长,满身长毛的野狼……
甚至獠牙、绿眼、利爪、狼尾,一一俱在。
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做了一场噩梦。
“狼?”
宁河图咧了咧嘴。
脑子仿佛宕机了一样,整个人僵在原地。
“这怎么可能?”
“十六层的公司大楼里,竟然……出现了一头野狼?”
这他么做梦都没有这么离奇。
要知道,这可是吴淞江边。
中海最好的地段之一。
遍布着三分之一的高新公司。
这里出现狼,还是一头野狼的概率,简直比大半天见鬼还要低。
“这,家主,怎么回事?”
严晁这会似乎才稍稍回过点神来。
使劲揉了几下眼睛,犹豫了好一会,才低声问道。
“我哪知道……”
宁河图摊手苦笑。
他想过一万种可能,唯独想不到进来后,见到的会是这种情景。
之前听陈望说三具尸体时。
他满脑子都在想,死在大厅里的那位,会不会也是暗劲强者。
要真是那样。
陈先生独自一人斩杀三位暗劲。
光是这份战绩,传出去,怕是整座江湖都要震动。
不对,就算不是暗劲。
两暗劲一明劲。
那也足以掀起惊涛骇浪了。
毕竟无论如何,陈先生也才十七八岁,放眼整个武道界,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得到?
但宁河图万万没想到。
死在大厅里的第三具尸体。
他妈的竟然是头狼?
恍惚中,他突然有些意识到了陈望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有些古怪,务必小心!”
只是。
这哪是古怪。
简直就是荒诞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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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就在他一头雾水,实在不知如何自圆其说时。
身后的黑暗中,传来一阵脚步。
赫然是已经处理完外面两具尸体,赶来继续做事的宁家暗卫。
“等等!”
宁河图眉头一皱。
似乎想到了什么,也顾不上身前那头狼尸,立刻转身回头。
“你们在外面等着。”
“这里我来处理就行。”
听到这话,几个人立刻停在原地。
这些年宁家那位硕果仅存的七祖爷,暗中发展暗卫时,完全是按照一支敢死队的标准训练。
四个字。
令行禁止。
就算明知是死,命令一下,也要毫不犹豫的冲上去。
“严晁,去。”
见一行人矗立在黑暗中。
宁河图暗暗松了口气,同时冲着旁边的严晁低声吩咐道。
后者顿时了然。
不敢有半点耽误,迅速起身,接过他们手里的工具。
等他返回。
宁河图更是亲自动手。
强忍着恐惧和震撼,将那头狼尸装敛,随后又将地上的血迹一一清理干净。
做完这一切。
他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这事实在太过惊世骇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就算是宁家暗卫。
他也不敢保证,每个人都能做到绝对的守口如瓶。
至于严晁。
身为他的死士。
宁河图对他还算放心。
不过他也打算回去过后,要让他私下发个誓言,确保到死也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如此,他才能彻底安心。
等到几个人抬着尸体离开。
宁河图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一直守在门外的宁柔,赶紧迎了上去。
不过,让她奇怪的是。
爷爷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劲。
苍白如纸。
神色也恍惚的厉害。
正要询问,身后的陈望,率先打破了沉寂。
“宁老爷子辛苦。”
“应该怎么做,老爷子想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