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顽固!”萧元德骂了一句,但现在的大楚朝堂就是少了这样的老顽固。
萧元德知道在范文正的眼中,自己这位皇帝比大楚律例还低上一等,若是犯法,范文正同样会拿人
“你已经知道了南州府的事情。近些年,楚王常年都在南州,听调不听宣,南州官场也都是他的党羽,包藏祸心。朕要你去将南州将这些党羽剪除。”
范文正闻声,心中细细思索着。
虞知前往南州府的事情,他已经知道。
为何萧元德还要派自己前往南州呢?
显然,萧元德也信不过虞知。他给了虞知莫大的权力,但是他依旧信不过虞知。
萧元德继续说道:“朕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萧元德盯着范文正,帝皇之威像是一座大山压在范文正的身上,但范文正的脊梁并没有屈服。
“虞知一人,缺少帮手。官场手段,虞知不如你,他能够将南州搅成一滩浑水,将那些贪官污吏都给杀了,却难以给朕一个安定的南州。”
“如今夜鬼出世,千年前的预言成真,大楚不能乱,百姓不能乱。”
萧元德负手而立,远眺南州的方向。他为的是大楚,也是为了自己的江山。
虞知入南州已经初见成效。入了江南城,他更要直面项籍,剩下的南州各郡就不是虞知有精力整治的了。
朝中有能人,萧元德却不用。一是怕派去的人也是项籍的党羽,二是去往南州无根基,又如何能整治南州?
范文正是入南州的最好人选。因为他的性情,不可能与项籍为伍,也因为他的出身,也可以镇得住南州。
范文正领命之后,离开了皇宫。
在大狱之中二十年,他比那些朝臣看的更加明白。
皇宫外,一袭大红官袍的韩鞅持着黑色折扇,正等着范文正。
“恭喜老师重得陛下重用。”韩鞅说道。
师徒两人没有任何仇恨,韩鞅关了范文正二十年,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不让范文正受一点委屈。
两人所有的矛盾唯有一点——忠于律法,或是忠于皇权?
二十年前,范文正选择了前者,韩鞅则是选择了后者。
结局一目了然,最后的最后权依旧比法大。
范文正看了一眼韩鞅,又回头望向皇宫深处,幽幽一叹。
“太平了二十年,人祸天灾终究循环往复。”
随即范文正对着韩鞅说道:“韩鞅,陛下让老夫南下,你陪老夫走一趟。”
韩鞅笑了笑,说道:“有事弟子服其劳。本是应该。不过,弟子为老师寻了一个徒孙。老师或许更愿意与她同行。”
“哦?”范文正一想,明白了过来。
“是那个丫头?”
“是。”
“她答应做你弟子了?”
“呃,还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