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元矩说道:“或者,我没有死,而你死在这里。这份奏折就该我来写了。”
虞知赞同地点了点头,想起了被污蔑叛国谋逆的北斗营。所谓的谋逆不正是项籍的污蔑吗?可死人又能申辩什么呢?
被污蔑也就被污蔑了,楚皇萧元德默认了,下旨定罪,将北斗营的编制抹去,视为禁忌。而那些苟延残喘的北斗营残部只能隐姓埋名,活在黑暗中遭受世人的唾骂。
“不错,成王败寇,事实都是由胜者书写。史海钩沉,那些史册恐怕也不见得为真。何况就是一封奏折罢了。”虞知说道。
对于这些事,游元矩已然得心应手。当初,谎报匪患的奏折已经不知写了好多。南州府远离京都,一些假话还不是张口就来。
谈话间,游元矩一直在寻找机会。可他的气息始终被虞知给锁定。只要稍有异动,游元矩相信虞知会毫不留情地催动真气,引爆符箓。
忽然,游元矩问道:“你迟迟不催动符箓,是想要将我生擒?”
虞知诚实地点点头,说道:“直接杀了你,这件事很容易。就像杀那些山匪一样容易。”
说这话的时候,虞知的语气轻松而又嚣张,丝毫不将游元矩的性命当成一回事儿。
“可当我看见那些孩童的人骨,野兽口中的血肉,我便是觉得让这些山匪死得太过痛快了。那些孩童可是活生生被咬死,他们死的时候该有多绝望,多痛苦。”
“恶有恶报。死,很容易。生不如死,才叫报应。不是吗?”
虞知的目光和言语都让游元矩和他的亲卫感到胆寒。他们心中不禁开始猜想少年到底会有什么恶毒的手段来折磨他们。
游元矩忽然觉得眼前的少年很可怕,一言一行间都带着深意,比那些混迹官场多年的老狐狸都要可怕。
虞知继续说道:“游将军,你可知道大理寺?”
游元矩脸色一沉,他自然听过大理寺的名头,那是比刑部、都察院还要可怕的地方。
“在南下南州之前,我在大理寺的大狱里住了一些时日,总归也学到了些东西。若是在你们身上试试,倒也不错。”
虞知的话一字一句地传入游元矩等人的耳中,而他们的脸色也越发苍白。
大理寺,这三个字足以令人在炎炎七月,浑身发冷,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