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乘风从江源身后现身,冷冷的抬起眸子。
江策带来的人本就是半道集结起来的私兵,和正规军毫无可比性,见江策一死,纷纷放下武器只求活命。
江源下马走上台阶,瞥了眼瘫在门前,伤痕累累浑身是血的江珩,心想:来早了,转头推门进入寝殿。
皇帝端坐在床前,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见江源进来,惊讶一瞬,“江源?珩儿呢?”
他起身欲朝殿外走,被江源拉住,“父皇,儿臣救驾来迟,请父皇恕罪。”
“你做得很好。”皇帝拂去他的手,满心焦灼走向门口,望见斜倚在门边不能动弹的江珩,“珩儿!”
皇帝疾步过去,抱起江珩,这可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
心像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
江珩虚弱地张口,只觉嗓子一甜,有血顺着嘴角流出。
江源压下眼底浓浓的失落,勾起唇角,“来人,扶太子殿下进屋躺下。”
寝殿内,江源屏退左右,“父皇,儿臣已经将乱臣贼子诛杀,余党尽数降服,您尽管放心。”
皇帝坐在床前紧握着江珩的手,头也不抬道:“很好,你先下去吧,叫人传太医过来。”
半晌,没听见开门的声音,皇帝这才抬头发现江源还跪在原地。
“你今日勤王有功,朕自会论功行赏,你想要什么大可以直说。”
皇帝看向他眼里满是欣慰,没想到关键时刻站出来的,竟是平日看着最吊儿郎当的一个。
江源面无表情,道:“儿臣救驾乃是分内之事无需赏赐,不过,却有一请求,请父皇应允。”
“你但说无妨。”
“太子私德有损,儿臣恳请父皇严惩太子!”
皇帝瞬间语结,“你,那个案子还未结案你就妄下定论,今日太子同样护驾有功,你偏要这个时候提吗!”
“还要如何结案?人证物证俱全不过是父皇生生给压了下来不是吗?难道在您看来,江珩就算是犯下天大的罪,您均可原谅?”
皇帝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他别开头,不愿看见江源,却看见床上的江珩血唇蠕动,随即贴耳上去。
一道气若游丝的声音飘出,“儿臣没有,儿臣已经找到证人证明,信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