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下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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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
“儿臣给太后请安。”
太后眉眼舒展,笑不达眼底,“快起来,哀家若不叫你来,你怕是又要批阅奏章到深夜,今时不比往日,皇帝要多注意龙体才是。”
“太后说的是。”皇帝陪着笑脸,坐在案几另一侧,每一个动作就连呼吸都带着疏离。
一位小宫女端着一碗参汤上来。
“这是哀家特意给你炖的补品,皇上经常熬夜伤身,需得多补一补才是。”
酱瓷釉碗,装着绛红色的汤水,一缕气若游丝的白烟在汤面上消散。
不像是滋补的参汤,倒像是夺命的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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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端起碗,面不改色一饮而尽,放下碗,那股刺鼻的味道才在嘴巴里四处冲撞,还伴随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后味。
太后将案几上的蜜饯往皇帝面前推了推,“味道是冲了些,不过到底是她的一片心意。”
皇帝一听就知道这药的血腥味是怎么回事了,敛了敛眸。
太后这是给贤妃当说客来了。
还真是有趣,除了黎王,太后一向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不知贤妃用了什么手段。
但他并不打算顺着太后的话走,“夜深了,太后好好休息,儿臣改日再来请安。”
“你去吧,哀家知道自己老了,只求皇帝为了江山社稷保重身体,莫要辜负了先皇。”
莫要辜负了先皇,还是莫要辜负她?
皇帝不屑的鼻音隐没在呼吸里,终究还是按下心里的厌恶,往回挪了挪屁股。
敷衍着说了几句虚与委蛇的话,静等太后开口。
太后眼里尽显得意之色,“珩儿的身体可好些了?”
“劳太后挂心,好多了。”
太后:“那也就不枉费贤妃以血入药,每日替他拜佛祈福。”太后瞥一眼皇帝,“此事真相扑朔迷离,哀家以为决计不会是策儿所为。”
“皇室手足相残,是要被世人诟病,皇帝还是要三思才行,莫要让自己的子嗣蒙受不白之冤。”
她后面的话,皇帝是一句也没听进去,满心只有:这破玩意儿,我珩儿也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