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件事影响最深的卫太妃眼圈红红,楚楚道:“禀太后,妾身倒是有一想法。”
“说。”徒单太后看向说话之人。
“其实事情也不复杂,既然是冤魂不散,那不如找大祭司跳神驱鬼吧。我相信,大祭司出马,冤魂定不敢再兴风作浪。”
卫太妃蹙眉微皱,拢了拢掉落一侧的碎发,声音带着一丝缥缈。
东弥的祭司除了供奉祭祀祖先,天狼神的一切事宜,还能为人治病,问卜,求神驱鬼,已经有悠久的历史,这此处世世代代的人们对祭司是有着渗在血液中的信任。
徒单太后意味深长地望向未言一语的戚芫芃,问道:“王后,你意下如何。”
戚芫芃淡然颔首,恭敬地回道:“回太后,在琮朝,也有为冤死的亡魂做法事的习俗,如今宫里惶惶不安,已经严重影响了宫里的如常运作。且不论是否能驱鬼,起码能安定人心。后宫安稳,君主才能无后顾之忧。”
戚芫芃回答得甚是中肯,也击中太后的心思。
徒单太后点点头,“哀家同意,传我敕令,明日招大祭祀过来祈祷跳神。”
而被勒令在玉华殿思过的尤太妃正准备起身,这吃喝用度,宫人服侍一同往常,并无削减。
她忽而想起什么,向怀若海招了招手。
怀若海小碎步靠前,垂手附耳,“娘娘,什么吩咐。”
尤太妃面上浮现阴翳,声音略带干哑:“今日有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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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托海靠前一步,悄声道:“今日她们都在万寿殿呢。”
尤太妃心头骤然一紧,慌忙问道:“可知所为何事?”
她一直在担心,那些人会在背后如何盘算她
“暂时不知道,那边口风紧着呢,”怀若海摇了摇头,继而想起一事,说道:“前几日,玉华殿外加派了守卫,今日却全撤走了,听闻菱王求见过君主,也不知是不是菱王求情的缘故。”
闻其言尤太妃心口隐隐作痛,禁足后一切消息就被阻隔了,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凭什么她要被禁足,明明华紫已经揽下一切,就因为东弥的君王不是她的亲儿子!
寝室内的红芍药不识愁滋味,兀自妖冶动人,散出的芳香更甚从前,花未凋谢,人却在深宫之中渐渐枯萎,自己花容正茂,却尝尽寂寞难挨的滋味。
幸亏还有他...…他也被停职了,也不知现在是何等情形。
念此,尤太妃在怀若海耳旁低语了几句,怀托海面露难色,喃道:“娘娘,这……”
“不是说守卫都撤了吗?再花点银子给厨房那群人,务必要把我的话带到!”
见怀若海低着头,一动不动,气不打一处来,“叫你去就去,吾的话现在不好使了?”
“奴婢这就去!”怀若海硬着头皮应下。
待怀若海走后,尤太妃对站在一边的宫婢,悠悠说道:“你去把酴醾香点上。”
宫婢支支吾吾,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尤太妃怒火中烧,峨眉倒竖,呵斥道:“找死,一个个都聋了?还是瘸了?”
宫婢吓得一把跪下,颤颤巍巍地说:“回娘娘,奴婢不敢,是娘娘之前说酴醾香如今用一次少一次,今后就午寐和就寝的时候才用。”
尤太妃一时气结,貌似自己是这么说过。
该死的尚宝局司饰,总推托酴醾香制造过程繁复,原料采集艰难,供应竟比以前少一大半多。
如今她是思过而已,不是死了,底下的人就如此怠慢她,等她解除禁足,势要一笔笔账讨回来!
戚氏,你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