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把复制品上的放大镜拆下来递给德川三喜斋:
“你看这个能不能用?”
德川三喜斋点点头,道了声谢就把那放大镜放到红宝石之上,仔细搜寻和观察起来。
一番检查下来果不其然,宝石的内侧肉眼难以看见的地方,镌刻着一个小小的刻印。
那是个小小的,金色同心圆圆的图案。外侧的圆内,以黄金分割点为起点有个小一点的同心圆,而两个圆的中心则是一个实心的圆点。
见到这图案印证了他的猜想,德川三喜斋若有所思地摸了摸鬓角的头发,抬起头看看陆。
“你……对令堂有什么印象吗?”
陆闻言苦笑起来,心想这问题应该是由我问你们吧?
他虽然是她血脉相连的人,但拜那个打了十年酱油的爹所赐,总共和母亲共度的时光也就那么短短几年。
相较之下,难道不是应该相处更久的父亲和夫家更了解她吗?
本应该更了解她的人,反过来问自己这个连儿时的记忆都淡泊得像是春雨似的人关于她的事,这是多讽刺啊。
“……很遗憾,没有。”
德川三喜斋的脸色变了变,脸上的桀骜和傲慢似乎破开了些,露出点尴尬又愧疚的神色。
十年前这孩子才多大呢?
同龄人都还在父母的怀里撒娇的时候,眼前这个少年似乎就开始流浪街头了。他下意识地想对着眼前这个幼年丧母的孩子说一句“对不起”,但抛弃他们母子的并不是自己,而是黎牧,自己给别人道歉也补偿不了什么。
“要到饭点了,你和我们去吃饭吧?”凯撒走上来也看了看那红宝石的内侧,开口问道。
“啊……这个要问K长官对我今天有没有安排任务了。”
陆垂着眉眼,老老实实地转向自己的直系上级。
虽然他知道这是凯撒的直接命令,但毕竟自己的直系长官是K,直接这么越级决定的话难免显得自己特殊,容易让自己的同僚和直系上级心生芥蒂。
这种形式化的东西,无论K再怎么说他不介意,但至少自己这方面是得把戏做齐,给足对方面子的。
“没安排啊……”K抱着手臂盯着陆看,“不过也就是让小的们把收缴来的武器分发下去而已。”
K也是个聪明绝顶的人,看着眼前这小子装出来的低眉顺眼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但又懒得在德川和凯撒面前去揭对方的皮子。
陆继续低着头,一脸特别诚恳恭顺的样子。
“感谢长官!”
“那我也就不打扰啦。”
原本站在一边沉默的女人突然开口,声音有点懒洋洋的。
她伸了个懒腰,露出纤细的腰肢上隐隐的肌肉线条,肚脐上那颗宝石脐钉引得满屋的人都往她那边看去。
女人的身材是真的好,凹凸有致,又充满力量感,像是无法被驯服的大型猫科动物。
她浑身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
细腻的小麦色皮肤上有几颗雀斑,像是吸饱了阳光,满溢出来的夏季。茂密的,柔顺的长卷发令人想起一望无际的红色扫帚草,蓬勃茂密,肆意生长。
路过陆的时候,她收着下巴低着头,从眼镜的镜片上盯着陆看。
上挑的大眼睛天生带着挑衅的意味,露出点眼白,又参杂着难以言喻的妖媚。
“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一改刚才才认识时那种傲慢的态度,颇为好奇地问道。
“长官,我叫陆。”
“没有姓氏吗……”女人托着腮歪着头,把自己的长发捋到另一侧的肩头,“我叫蝎,也没有姓氏。”
陆闻言有些诧异,但也不好问什么,只是点点头,目送这个目前还算自己长官的女人从房间里出去。
之前他看到K的耳下有个蝎子的纹身,先入为主地以为K的能力和蝎子有关系——
但如果这个女人才是“蝎”,那么K的能力又是什么?
而K……
为什么会把同僚的代号纹在自己的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