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景临深知道，她在他被关押的时候和厉慎行过去，指不定又会做出什么。

鹿海蓝摇了摇头，随口说了个咖啡店的名字。

厉慎行眼底飞快地掠过一抹失落黯然。

比起咖啡，他更喜欢喝茶。

之前鹿海蓝还会顾忌他的口味，两次见他都约在茶楼。

这一次，她却故意选择了咖啡厅。

她到底还是因为他之前借着她的名目利用景远卓，心里生了嫌隙。

低垂着眉眼，厉慎行什么都没说，启动车子就往鹿海蓝说的咖啡店行驶。

一路上，厉慎行好几次想要开口说话，可看到鹿海蓝神色淡漠地看向前方，一副不太想说话的样子，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终于到了咖啡店。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鹿海蓝选了中间的雅座，厉慎行坐在了对面。

两人相对而坐，却半晌无言。

厉慎行在车上已经想好说辞，此时坐在鹿海蓝面前，却不知从何说起。

倒是鹿海蓝，在侍应生端来咖啡后，轻轻地喝了口，主动问道：“厉学长，你想和我谈什么？”

厉慎行看着鹿海蓝平静无波的面容，心底却云海翻涌，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海蓝，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厉慎行艰难地说道。

他扶着腿的手掌，悄然收紧起来。

鹿海蓝不解，眉心微拧：“什么机会？”

厉慎行微愣了下，半晌后才反应过来，试探地问：“我们还是朋友？”

鹿海蓝望着他，面色有几分古怪：“我之前有说过，要和你绝交之类的话吗？”

厉慎行黑色眼瞳轻颤，垂下眼帘，遮去了眼底的失落黯然。

他看懂了鹿海蓝的姿态，爷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依然把他当做朋友。

就是最普通的那种朋友，相识一场，点头之交。

他们再也回不到曾经那样心灵相通，一个眼神、一个颔首就能明白对方心意的时候了。

更别提其他的关系。

厉慎行似吞了口半生不熟的李子，喉咙里又酸又涩。

沉默半晌，厉慎行终于缓缓开口，嗓音暗哑，带着一丝自嘲的意味：“你是不是对我失望了？”

鹿海蓝对上他失去神采的双眸，轻轻地咬了咬唇角。

“厉学长，你知道从京市回江云城的航班上，江心月和我说过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