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华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凶狠:“不能让她得逞。她要是离了婚,罗焕清在里面肯定会胡思乱想,万一他把我们的事情抖出来,那可就麻烦大了。”
邹新民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也在担心这个。目前罗正财被抓,局势已经对我们很不利了。要是钟潇虹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我们之前的布局都可能化为泡影。”
林华北停下脚步,看着邹新民:“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拦着她离婚吧?”
邹新民坐直身子,眼神坚定:“我现在担心啊,这个钟潇虹知道的太多了,她现在和张庆合走得很近,如果她真的当了组织部长,恐怕更不会听招呼了。我看啊眼下先稳住她。我再找机会和她谈谈,看看能不能让她几个哥哥给她做做工作,让她放弃离婚的念头。实在不行,就只能……”
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但林华北已经明白了邹新民的意思。
林华北道:以前老五管刑警的时候,这事还可以干,现在何浩那个老小子,喂不熟啊。
邹新民抖了抖烟灰,忽然想到了昨天才报上来的,土产公司家属院一家三口晚上点炉子,结果一氧化碳中毒全部没救过来的事。跷起了二郎腿道:实在不行,就一氧化碳中毒嘛,她现在一个人住,应该好办吧。
林华北和钟潇虹,同住在一个家属院里,两家离得不远,家家户户倒是都有做饭的煤炭炉子。林华北笑了笑道:邹常务,我们家属院,它有供暖,晚上她就不点煤。车祸,我看车祸比较靠谱,在煤炭公司,找个家里困难的司机,多花点钱,也就把事办了。纪宏伟走了之后,现在我们家老五在代管交警队,事就好办多了嘛。
邹新民一手托着脸一手夹着烟,一时也是下不了决心,毕竟自己是只想着当官和挣钱,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人,就算这驾驶员制造个事故把钟潇虹撞了,但是这个驾驶员不又成了掌握自己把柄的人?想到这里,邹新民就觉得有些心累了。
邹新民抖了抖烟灰道:这个钟潇虹娘家人都是你安排的,这样吧,走一走她娘家的门路,不行的话,就把她娘家几个人全部辞退了。
林华北道:这个没问题,煤炭公司,我说话还是有些作用的,随便找点理由开除几个工人,算不上什么大事。如果不行,我就找人,准备做了她。
县民政局的办公室里,张庆合专门让李亚男给民政局的值班室打了电话,又让李亚男陪着钟潇虹来办理离婚手续。
民政局已经放了假,大厅里虽然都关着窗户,但是呼啸的北风还是透过缝隙钻了进来,让人不禁打个寒战。钟潇虹和李亚男谢绝了值班人员的好意,就坐在了大厅里等着办手续,这左等右等,也不见民政局的胡局长来。
大厅里面显得格外冷清,只有两人坐在那里说着话。虽然要离婚了,但钟潇虹的脸上并无哀怨之色,反倒是一身的轻松。
钟潇虹道:亚男啊,我真羡慕你,你对象是钟书记的秘书,你又是县委书记的秘书,在对的年纪遇到了对的人,让人羡慕啊。不像姐,婚姻一塌糊涂,不过还好,终于要解放了。
李亚男刚毕业不久,还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之中,虽然是给两任县委书记当秘书,但在感情经历上,还是十分单纯的,就有些不解地道:姐啊,你当初结婚的时候,喜欢这个罗焕清吗?
说到了这里,就说到了钟潇虹的伤心之处,当年结婚,钟潇虹是宁死不嫁的,但是媒人直接找到了自己的几个哥哥,只要自己愿意嫁,几个哥哥都可以到煤矿去当工人,几个哥哥嫂子带着还在襁褓中的孩子,直接跪在自己面前要嫁给罗焕清。而自己当年受辱,也是给父母讲了,但父母两人除了抹眼泪,也是无可奈何。
钟潇虹感慨了一句道:妹妹,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按自己的心意去生活,你和晓阳一样,都是在蜜罐里长大的人,体会不到穷人家的身不由己。我觉得穷人家的孩子,长得漂亮了,不是什么好事。
李亚男直接道:姐,那你就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人?
钟潇虹抚了抚头发,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曾经刚分配工作的时候有过,可最后才发现,他为了当官,娶了领导家的闺女,现在煤炭公司里,办公室主任了吧。妹妹啊,可能对大多数人来讲,婚姻都有遗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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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一边聊一边看着表,时间已经快到了十二点,这个时候,值班的同志就小跑来到了大厅里,一脸歉意地道:钟主任啊,我们胡局长没有在家,我们的同志骑摩托车,围着县城找了几圈,也没找到人。拿不到钥匙牵不到字,这个,这个我们确实办不了。
钟潇虹知道,今天来办离婚证,实属有些唐突的,也只是尴尬地笑了笑道:那我,等你们节后上班再来吧。
下午的时候,按照老家的习俗,回李举人庄上了坟,就赶回了临平值班。按照张叔的安排,全县各有关单位的一把手,要值前三天。身在临平的干部,可以不用到单位,但是像我和吴香梅、张叔这样的外县干部,只有回临平值班,一旦有个什么突发情况,也能及时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