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不远的另一个包间里,常务副县长邹新民也组织了满满一桌,同样是酒,却是喝出了不同滋味,作为常务副县长,唾手可得的县长位置如今却又被平安的干部占了去,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每一口酒咽下,好似带着无数根刺,狠狠扎在邹新民的喉咙与心间。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手中的酒杯被他攥得紧紧的,指节都泛出了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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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林华中道:我就说嘛,最靠不住的就是组织了,我就不信了,他平安的干部个个都是干将,咱们临平的干部都是他妈笨蛋,难道临平的干部死绝了吗?从平安直接破格提拔一个副县长当县长?还不就是因为钟毅的关系嘛!我听说她公公就是曹河人大的一个副主任,他爱人是地区供销社的主任,谁不知道,钟毅就是从曹河起家的。
通海贸易公司的秦大海,以前在县财政局工作,现在成立了通海贸易公司,其大哥秦大江就是地区审计局的局长,和市长齐永林的关系不一般,听到林华中说起来新来的县长,故作深奥地说:华中局长,要提拔一个正县级,岂能家里只有处级干部?这样的破格提拔的背后,你不仅要看她家或者她婆家,要看家族。曹河的方家,也是很有势力的,钟毅从曹河县长到平安县委书记,这最为关键的一步,就是有方家人的支持。投桃报李吧!
林华中抽了口烟,又一脸不解地道:哎,你要说地委瞎指挥只看关系,咱们邹常务的关系那可是正部级。那个令狐,没什么关系吧,仅仅是一个县委常委、副县长,又去光明区当区长去了。这又怎么解释,怎么偏偏把咱们邹常务给隔过去了,难道现在提拔干部,顺序翻着来的。
林华中的话说完,桌子上的人脸色都显得尴尬,林华北忙用脚踢了一下林华中。邹新民为了这事菜都没吃几口,这个时候说这些事,那简直是卖盐的干起了土匪行当,一边捅刀子一边撒盐啊。
林华中忙解释道:邹常务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为您打抱不平。
邹新民倒是没有心情生和林华中置气,自己已经搞清楚,是李学武在自己的人事档案上,写下了此人不可重用的评价,而李学武为此也是付出了代价,随端起了杯子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同志们,我没当上县长没关系,我才多大年龄,刚满40,以后机会多的是嘛。但是李学武那个老小子也没当上副厅级的干部,他多大了,又还能干几年。从县委书记调任市政协担任秘书长,恐怕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损人不利己啊。
旁边的财政局局长曾亚联半弓着腰,十分恭敬地道:邹常务啊,别管谁来当县长,你看看在座的,都是以您马首是瞻啊,没有了大家的支持,他们就是换了县长又能如何?不还是和老罗在的时候一样,一切都听咱们邹常务的。
邹新民微微低头,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轻轻捏住眼镜的横梁,动作轻柔且缓慢,将眼镜往上推了推,眼神透过镜片,依旧透着那份沉稳与斯文,微笑着道:同志们,要记住,咱们一切工作的出发点,都是为了群众,有七十万临平群众做咱们的坚强后盾,是不能允许任何人乱来的!
几人又是一番酒下肚,等出了门,冷风吹来,邹新民不禁哆嗦了一下,忙裹了裹衣服,将林华北叫到跟前道:华北啊,我看,周书记那里,明天晚上我们还是要拜访一下啊,带着诚意去,现在最关键的,还是里面的那个家伙。
林华北道:已经花了两万了,在带多少合适?
邹新民抬着头,眉头皱了皱,只是无奈地说了句:周海英书记胃口大啊。
晚上回了家,晓阳一脚一个将脚上的鞋甩了出去,拍了拍我道:去,给姐捡回来。
咋,你就不能把鞋脱在这里?
哎哟,李局长,你这是在质疑我还是在嫌弃我吗?
啊,不是不是,我是怕您这么一甩,崴了脚。
等我捡回来鞋,但看晓阳已经脱了袜子,捏着用鼻子那么一闻,眨了眨眼,十分满意地道:就是不臭脚,你说气人不!要不你闻闻?
不用闻,我也知道不臭脚。我心里暗道:晓阳啊,还想着让我闻袜子?我可没有这个习惯!
从舞台上下来,难得有一展歌喉的机会,晓阳心情不错,不自觉地就唱了起来。
一到了冬天,晓阳的脚就仿佛格外怕冷。每次出门,哪怕已经穿上了厚厚的棉袜,也是抵挡不住的冷。烧了水之后,就给晓阳泡脚。
脚也是泡得差不多了,晓阳给我挥了挥手道:三傻子,来,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