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潇虹道:我又不让你擦。
一句话,倒是让我有了些不好意思,忙岔开话题道:这么多文件,不是都说了由你拟定意见,分管副县长签字。
钟潇虹从包里掏出来杯子,喝了口水道:年底了地区各个局都要文件,很多明确要求,要以县政府的名义上报,往下的文件可以发,但往上的文件,没有张书记点头,我不敢签章。
没看出来,你还挺守规矩。
钟潇虹瞥了我一眼:哪里有你守规矩,单位的规矩守的好,家里的规矩也守的好,我看你们家法,严于国法吧。
我摸了摸耳朵道:国法,国法有揪耳朵这一条吗?国法管不了的,我们家法都可以管。
钟潇虹哼笑了一声,又是嘟了嘟嘴才道:五分钟的时间,换谁都要揪你耳朵。
哎,你每次说的这个五分钟到底啥意思啊?
正说着,常务副县长邹新民从里面走了出来道:啊,你俩看谁着急,着急的同志,可以进去了。说罢,坐上了汽车,也就走了。
钟潇虹道:你的事不涉密吧。
不涉密啊。
那一起。
进了临时的办公室,张叔正看着文件,见我进来道:你来的正好,晚上代表我,去陪一下储局长。
我笑着道:张叔啊,你看咱平安,红旗书记是真金白银的支持你的工作啊。
张叔眉头一皱,感慨了一句道:这个人情债,我以后怕是还不了啊!
县公安局副局长纪宏伟带了一辆便车,以找人的名义进入了矿区的家属区,汽车对于农村来讲,还是属于稀罕物,但对于煤矿来讲,这样的吉普车实在是过于普通。
进门的时候,还可以看到墙上和电线杆上,之前贴的通缉令已经被人撕去了大半,但依稀还可以辨认出,下面的举报电话和奖励500元的字迹。
一辆车三个人,停在了董先刃家不远的胡同口,正好可以看到董先刃家的大门。下午三点,太阳透过了玻璃,晒得暖洋洋的,几人在车里坐着,倒是十分的惬意,正是上班的时间,家属院里十分安静,不时有几位老人带着顽童在家属院里溜达玩耍,滚铁环,打陀螺,倒也热闹。
纪宏伟打了一个哈欠道:举报人说的啊,这个董先刃每天擦了黑都会回家,你俩盯着点,我睡一会哈。说着裹了裹自己的军大衣。
等到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纪宏伟看了看表道:都已经六点了啊,你俩困没有啊,倒班眯上一会。
旁边一个开车的同志打着哈欠道:纪局啊,我给你说,你这呼噜打的,我俩,老精神了。
什么?我现在还打呼噜吗我?
后面的同志笑着道:您这不是打呼噜,你这是打雷啦。
纪宏伟尴尬地道:哎呀,你看这闹的,你们嫂子啊,这几年了都没给我说过我打呼噜的事,我这还以为老毛病好了。哎,兴许是太困了,太困了。又坐了一会之后,纪宏伟道:那里有厕所,我中午吃的,肚子有些不舒服。
哦,纪局,前面走右转,走到底,就是公共厕所,男左女右。
纪宏伟下了车,一股冷风扑来,打了一个冷战,又打了一个喷嚏道:白天这么大的太阳,还这么大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