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潇虹一脸认真地道:昨天,罗焕清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林华北打来的,电话里他对你们今天的行动是一清二楚,朝阳,你刚来我就说过,公安局的人,一个也不要相信。
听到这我心里不由得一颤,你的意思是高政委或者纪局长有问题?
钟潇虹托着自己的下巴,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谁有问题,朝阳,如果是我,我是不会相信他们任何人的。公安局,太复杂了,不少人都从煤矿拿钱。高局长和纪局长拿不拿钱?
钟主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不确定,不知道,很多事我听得只是一个大概。
钟主任啊,我敢保证高政委,不可能,纪宏伟,也不可能。是谁,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还不够确定。
我之所以要见你,就是要提醒你,在公安局,不要只盯着林华中,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你。你一定要小心点,经警大队有些个,都是亡命徒,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他们可能还杀过人。说完之后,钟潇虹眼神变得十分暗淡,无奈地说了句:有时候有些人你看着对你挺好的,但你不知道他们的背后,又打着怎样的算盘。朝阳,在政府办这些年,我把男人都看透了,表面上那个不是衣冠楚楚,背地里不少都是衣冠禽兽。但是你不一样,你有正义感,虽然身体有些问题,但我相信能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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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那眼神就有些动了情。我心里暗道,以后在和钟主任见面,一定要有谢白山在场,这样的眼神,惹人垂怜,激发了强烈的保护欲。
正说着,就听到了门口有节奏的敲门声,钟潇虹如同受到了惊吓一般,猛地起了身,躲在了我的后面道:你不是说没有允许不能入内?
我拍了拍衣服道:怕什么,我们说工作。说着就走上了前打开了门,呀,晓阳,你咋来了,不是说明天来?
晓阳往门框上一靠坏笑着道,怎么,金屋藏——娇——啦。话没说完,就看到了脸色绯红的钟潇虹,晓阳的笑容逐渐僵硬了起来。
钟潇虹抚了抚头发,笑着道:妹妹,你可吓死我了,快进来吧。
晓阳看了看楼梯口,声调都变得有了些许的委屈道:我现在进来不耽误你们的——事——吧!
钟潇虹道:不耽误不耽误,事都办完了。晓阳一进门环顾了一周,就给了我一个复杂的眼神,那意思我懂了,今晚这事就看你有几条命了。
我忙喊了一声,谢白山,晓阳来了,你快点出来。
谢白山从卧室拉开了门,看到了晓阳,表情也是有些复杂,笑了笑道:挺好,挺好,都来了。
晓阳看到谢白山在,晓阳紧绷着的脸倒是放松了下来,我忙道:晓阳,钟主任是来说工作的。
晓阳十分大气又礼貌地道:不是说工作就不能到家里来坐坐啊,你们继续说,我从平安带了烧鸡和炒菜,我去厨房热一下。说着就看到晓阳沉甸甸的布兜。
谢白山忙道:领导,领导,我来我来,你们三个一起再说说工作。
钟潇虹道:谢白山,咱们呢就别打扰他们两口了,这样,你送我回办公室,我晚上还要加个班。
晓阳笑着道:哎,别走别走,我们平安的烧鸡,还是好吃,热一下就可了。
谢白山肚子咕噜叫了两声道:就是,填饱了肚子再走,说着一把接过了晓阳手中的布兜,径直走向了厨房。
三个人站在一起,都有了些尴尬。
我摸了摸头道,要不咱们坐?
一起吃了饭,晓阳还是坚持将钟主任送到了楼下,待晓阳回来,门砰的一声也就关上了。
我忙解释道:哎,这个晓阳啊,钟主任是真的有事,办公室说不方便,谢白山也在。
晓阳冷酷的面容下挤出了一丝笑容,略带酸味地道:呦,三傻子,你倒是解释解释,什么工作非得跑到家里来说?
我马上将行动失败的事给晓阳说了,晓阳看我说的正事,听完了之后,晓阳把弄着自己的马尾小辫道:三傻子啊,我看这个谁有问题的结论不能这么下,县城里干部间联姻结亲,同学战友,关系复杂,一荣俱荣一辱俱辱,不仅仅是公安局的问题,是县城关系网的问题。所有的一切都要证据,没有证据你就不要把任何人推到你的对立面,你现在是公安局局长,这么大单位的一把手,一定要信任同志,相信事实。相互猜忌,互相拆台的风气不能助长,是狐狸早晚就要露出尾巴嘛。不过,我倒是觉得,钟潇虹这样向你通风报信是非常危险的,要是被他们知道了,一个女干部说不定就没有了活路,你是公安局局长,于公于私于情于理,你都要保护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