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义作为从海岛回来的老兵,县里乡里都非常重视,在老葛家羊肉汤馆子里,乡党委政府安排,为老兵孙家义接风洗尘。
地区和县里发了文件,中午的公务招待原则上不上酒,但无酒不成宴,基层在落实的时候,并没有太当回事,特别是今天有着特殊情况,所以,就喝了高粱红。
孙家仁道:“这高粱红,自己小时候就有,算起来这高粱红酒应该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如果从根上数,高粱红酒应当属于孙家几支人的,就是因为孙向东的那一支一直是老辈的长房长孙,时间久了,大家也就默认了高粱红酒就是向东他们一支了”。
老葛道:“家仁啊,现在不仅仅是孙家的了,现在是咱安平乡集体的了,咱安平的群众人人有份”。
孙家义静静地坐在那里,他的表情淡然,给人一种深沉的感觉。和孙家仁相比,两个人的五官有着明显的相似之处,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之间的亲情联系。然而,他们的穿着打扮却像是穿越了时代的交错。
孙家仁身上穿着的是一件老式的大棉袄,它带着岁月的痕迹,虽然样式很老但却是新缝制的,看得出来,还是服装铺子的手艺,毕竟向菊和向兰都是拿的正式工人的工资,比大多数农村家庭条件好了不少,只是乡里的裁缝,就只会做这种样式的老棉袄。而孙家仁的头上戴着一顶褪色的棉帽,这更增添了几分他与孙家义在生活的距离感。
相比之下,孙家义的穿着则时尚了许多。他身穿一件风衣,风衣的款式简洁而大气,很符合城里人的审美。风衣里面是一件质地优良的毛衣,看起来非常保暖而又不失风度。而在毛衣的里面,孙家义还搭配了一件衬衫,领口处露出了一条红色的领带,那鲜艳的颜色给他的整体装扮增添了一丝活力和个性。
孙家义的这种着装风格,完全不像是一个已经六十多岁的老人,更像是一个充满活力、跟随时尚潮流的中年人。成功人士的标签映入眼帘。
孙家义也插话道:“对于高粱红酒厂的扩建,我们孙家人不同意”。声音不大,但语气却是坚定而有力的。孙家义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似乎想要用他的眼神传达他的决心。
老葛算是中间人,十分尴尬,呵呵呵呵地笑了几声,道:“家义啊,这,这建设酒厂的事是县里的重点工程,再说,高粱红产能上去之后,也算是你们孙家的集体荣誉嘛”。
孙家义道:“我否定的不是扩建高粱红酒厂,我反对的是在原址扩建。”
吴香梅没有说话,我也保持了沉默,毕竟孙家义的身份太过敏感,在不清楚对方意图之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多听少说。
孙家义继续说道:“在海岛的时候,我天天做梦,梦到的就是我的老家,我原本以为过了这么多年,老房老院的肯定不在了,没想到这房子和我走到时候一样,四五十年了,这土房子不容易,恳请你们另寻他处建厂”。
老葛听到,一下就沉默不语了,毕竟这种事情换作一般人提出来,并不会影响乡里的决策,但是这海岛老兵提出来,意义非同一般。
吴香梅笑道:“孙老先生,这第一点啊,您的心情啊我们能够理解,但是啊从现在来看,原址重建可以利用现有厂房,节约建设资金,也不影响高粱红的生产,从目前看,这个方案是最为经济的。第二啊,高粱红酒厂周边的几套房屋,政府都已经通过换房的方式给征了,所以说现在那间房子才做了高粱红的仓库。
孙家义喝了一杯酒,淡淡地道:“长官,啊,不,首长啊,你们先别忙着拒绝,我个人呢是支持酒厂扩建的,毕竟这酒厂也算是孙家的祖业,能够发扬光大,服务社会,也是我们孙家的荣耀。我知道你们也为难,但任何事情都有解决的方案,我们先从可能性出发,你们异地重建,我看最为主要的困难就是资金上的困难,如果解决了资金上的问题,异地重建的方案是不是就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