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
“不过那是个偏房……而且主人家有点……有点问题。”楚一松说道,“跟大人您说这个,也是有我自己的私心。那女孩是我家邻居,她爹在她挺小的时候就撇下她娘俩离开了,她娘前几年上山把腿摔断了,家里又没钱,就只能一直在床上躺着。她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体力活也干不了,周围的街坊也都穷,没办法总接济她们,她只能去卖身……”
“但好人家,谁又愿意自己孩子去卖身啊!我就想着,她家有个小偏房,您住进去,多少能给她点钱,我们周围的人再接济她一部分,日子也有盼头。”
王磐叹了口气,无论在哪个种族,苦命人的命运都相差无几。
“大人您要是不同意,我也可以再给您找……”楚一松听到王磐叹息,以为惹这位大人不高兴了,连忙道歉。
“没事,就去你说的那家吧。”王磐摆摆手,他本身就是一个善良的人,反正他修养对环境也没什么要求,能帮一点就帮一点吧。
“真的吗!刘大人,您可真是个好人啊!”楚一松喜上眉梢,他想不到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好人,会帮着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他长出一口气,不断感谢着上天,让他能碰到这样一位大好人。
似乎生怕王磐反悔一样,楚一松连马车都没有还回去,拉着他朝着女孩家里的方向赶去。马车穿过了有些喧闹的集市,穿过了精致的院落群,穿过了矮破的房屋,直到大道的尽头,马车转而拐入一个羊肠小道,又向前走了不知道多远,再次钻入不太茂密的树林,直到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水汽和远处静静的流水声,王磐才看到有一缕缕炊烟升起。
“刘大人,那就是我们村!”第一次给外人介绍村落的楚一松明显有些腼腆,“等到地方了,我先把您放下,然后我再把马车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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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磐微微一愣,他若是没记错的话,赶路的时候他注意到,租赁马车似乎在集市上。
“那你……”
“走回来呗!”楚一松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从这儿到集市也就是几十里路,走趟来回就能挣几个铜钱,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天上掉馅饼了!”
王磐没有说话。马车进入了村庄,并没有立刻停下来,而是继续向西方赶路,从村庄的入口走到了村的尽头,也就是那奔腾的大河边,楚一松才让马车停下来。
因为河边的土地虚浮,几乎没有人乐意在河边安家,这条大河也不算平静,万一发了水,淹了家还好,若是淹死几个人就该后悔了。河岸边总共有六七家人,楚一松搀扶着王磐下了马车,然后来到了河岸最边缘的那个破院子前。
“你说什么?”桌案前老神在在的芙蕾雅猛地张开双眼,死死盯着前来禀报的外营长,“我在洛泽城布下的兵阵被破了?”
半跪在地上的外营长冷汗直冒,声音也不由得颤抖了起来:“禀告芙蕾雅大人,不但洛泽城的联营兵阵被破,跑马城您新联合的战线也被以点破面给打穿了?”
芙蕾雅扯过跑马城和洛泽城的地图,当初她受邀来到跑马城处理倒悬天一事之时,担心洛泽城有危险,特意训练了数万战将,布成连锁的兵阵,能以少打多,极为高效地处理敌人的攻击,确保洛泽城不会出事。因为芙蕾雅知道王瑞很聪明,单凭涅亚大人不太好守住洛泽,之后她还将这套兵阵带到了跑马城,没想到……
“是荀锋吗?”芙蕾雅眯起眼睛,她的目光在地图上来回闪烁,推演着敌人队伍的变动,“荀锋的话,做不到这一点,更何况魔族……呵呵,我明白了,是普通的黑甲战士要是偶然间在城外捡到一封信,而这封信里又偶然写着以点破面,破我军阵的方法,这封信的主人又恰好是个偶然间将信丢在了临渊城外的人族……”
“不世书院,荀文昌……”芙蕾雅笑了笑,“年纪都这么大了,做事没必要偷偷摸摸的了。”
“世人都说不世书院极尽天下人之才华,你荀文昌更是手捧圣贤书,为人族走出了那圣贤之道,你应该不介意,晚辈芙蕾雅以边境为棋盘,以生命为棋子,以种族为赌注,向你讨教讨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