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远倒也没想着糊弄人,就是这边最好的酒水了,除了顾清远在玉莹崖酿造的酒水之外。以前,顾清远从来没有在玉莹崖之外买过酒,这次挤出时间拿回来一坛——顾清远确实没钱,不需要,也不愿用。
这边的人,如何把这酒水喝出这般神韵的?这酒水,真不是一般贵,而且在这边,更不是一般难得。
顾清远实在没办法,赶忙跑到玉莹崖山洞里,把几个坛子很小心地调转方向,还要再等等。
顾清远出了石洞,到崖下,在一株桃树下,挖出一坛酒,轻轻晃了晃,摇了摇头,又埋回去了,不过这一坛,即便到时候能喝,也会被埋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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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莹崖旁边的石壁上,还有几坛,就更不抱什么希望了,熟得更晚。
还有一些茶叶,也到采摘的时间了,采来之后还要晾茶、摇青,实在是忙得很,不比酿酒省多少事。
日头初生,尚未露脸,朝霞漫天。顾清远早在茶树下等着了,第一缕阳光照射过来,和日头完全露出之间,是采冻顶茶的最佳时机,其余时间,顾清远是不会到这棵茶树下采茶的。
云雾茫茫、朝露湿云鬓······顾清远不是吕静玄,不愿多想。
李西山在玉莹崖畔,凭栏远眺,看着朝阳升起,忧愁按捺不住涌上心头。
以前,听人说过一句话——天下忧愁一大碗,一饮而尽,莫与人分。
李西山听说之后,摇了摇头,劝说一句,吞下忧愁如酿酒,时间愈久,愈加醇厚,不如一吐为快,与人分享,共销此愁。
那人也摇了摇头,就不理李西山了。无非以前听太爷爷说过的那句话——不舍即不得。说再多,无非是新愁换旧愁,更有可能,旧愁未去,又添新愁。
李西山看那人不好糊弄,就真的闭口不言了。世间事,世间人,都相似,却难相同。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无非是各说各话,各表各心。一个不小心,别人正说伤心事,自己却笑出声来,就尴尬了。
下了一夜雪,那人浑身被厚厚的雪覆盖起来,要不是忽然睁开眼,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李西山都不知道自己脚下大树的横枝上,还坐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