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和女孩聊了很久,有些是生活的琐屑,有些是哲学的深思,如果触及到医生的知识盲区,他则会大方地承认。
“为什么,我没有名字。”
女孩问,“医生叫朗科,大叔叫安德鲁,大家都有名字。”
“因为你还没来得及留下自己的足迹,因为你才刚来到这个世上。”
医生想了想,无视掉其他同事的意见,自作主张地决定,“这样吧,我来给你取个名字。”
在他人或嫉恨、或警惕的眼神中,医生说:
“Alia.”
他拥抱住阿莱雅,在对方愣神时,由衷地高兴:“庆祝你余生的第一天。欢迎,来到这个世界。”
……
同事们推搡着医生离开,事后还给他灌了不少酒。
再后来,最终结果检测出来,结论是:阿莱雅并不具备他们预期中的任何特性。
他们所“生产”出的,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孩,这个项目最终也无告而终。
在迅速传开的失望和沮丧下,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生出了另一丝深藏于心底的情绪,一种难以言表的庆幸。
·
白房子,之所以叫白房子,是因为它的一切都是洁白的。
墙壁是白色的,连同电子门也一样;
房屋里十分整洁,只有一张床,也是白色的;
还有玩具,白色的,虽然她很少摆弄它们;
医生和研究员,白色的,至少他们的制服是一样的;
这里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就连居住在里面的少女,都如白纸般纯洁。
仿佛它就是一间童话搭建出来的城堡,慰藉着某人的心灵。
阿莱雅能够自由活动已经两个月了。
她快步奔跑在研究所外沿的廊道上,隔着一扇扇铁门,时常听到研究员们争论对错的声音。
实验上、生活上,这里的人似乎总是很难达成统一,每个人都固执地坚持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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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莱雅摇了摇,尽管她无须担心这些,但还是不免去思考,思考为什么。
一个铁门旁坐着一个半瞎的老头,揣着个板凳往那一放就能坐一整天。
半瞎老头叫约翰·格朗道,他可以算作这个研究所里的异类,毕竟他这把年纪也没可能有什么拿的出手的学术知识,充其量只能在最外围当个保安。
与之相同的,阿莱雅也是个异类,但老约翰至少还能当保安,阿莱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研究所里算是什么身份。
尽管老约翰长得很吓人,但阿莱雅经过时依旧很礼貌地和他问好。
叼着一口老烟斗的半瞎老头笑了笑,尽管笑起来很难看,但至少他还努力地维持着和蔼的语气,“小丫头,别在外面玩太久了啊。”
“我知道啦,约翰爷爷。”阿莱雅径直冲出了门,外面是天台,天台边缘架着几截楼梯,用来让研究所里人到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