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不是不行,但是咧,我其实还蛮想切磋切磋的,十分钟内干碎四个还是绰绰有余的,等把你们几个都打趴再慢慢等那个万夏也不迟。”
“那就是没得谈咯,其实吧,我也挺想亲手解决你的,可惜我恐惧之瞳的领域已经被你一刀砍碎了,还想借着说话拖点时间,看来是没必要了,我还有一张底牌,只是还没用过,不如趁这个机会试试吧。”
“我无所谓,倒不如说——乐见其成。放心你要真出了问题,我刚好在可以帮你解决问题。”
慕小白抬起手指慢慢戳向眼球,“如果说我的这恐惧之瞳代表着深渊的话,那深渊之下,是怎样一种虚无呢。”
扑哧。
慕小白挖下左眼,有黑色的残余在阻止着禁忌的解封,可最后也只能附着在眼球之上。
而那空洞的眼眶内,不出意料的、一无所有。
猜错了?不,因为那内里本便是虚无,正如世上所有人类的本质那样,不过是伪物。
令人绝望的虚无。
有虚无的火从那空无一物的眼眶内燃起,被摘下眼球化作长镰,在镰刃之上还跳动着一个猩红的眼瞳。
此刻他已然不复存在,有的只有那曾名为慕小白的空无躯壳。
人类点燃灵魂从混沌之海中脱离,去追逐真神的幻影,而他此刻的状态便是连灵魂中那支持他们存在的灵性火花都已熄灭,在不停地向下坠落,但却不会再回归混沌之海,只能不断凝固坠向最深处。
就在嘶吼着要杀死眼前的一切之前,钟源瞬息而至,双瞳再次化作了南十字,古老蛮荒的符文在皮肤上显现。
“限制解除。”
兽神·蛮荒神祭。
别于雷神的迅疾,兽神这一招则是极致的霸道。
小主,
一脚踏在那空壳之上,劲力透过那具身躯仿佛要将大陆击沉。
灵魂重燃,有血肉从那空无之中长出,去抓住那只离去的恐惧之瞳,令深渊重新覆盖那无穷无尽的疯狂与绝望。
“啧,让你作死你就真作死啊,”钟源对着昏迷的慕小白训斥道,“小孩子家家的就该好好读书,玩什么TNT!”
·
“3分13秒,看来是不能指望冷轩能帮忙拖时间了。”
安雅砸了砸脑袋,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拖住这家伙7分钟的样子。
“说实话,我其实无所谓,王徒自己要死,干嘛要我来报仇,你过去吧,我不想打。”
“呃。”钟源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展开,“诶不是,都到这份上了突然就说不打了算什么,玩弄我的坏女人?”
“滚滚滚,上次受到伤还没好呢,铁狼也躺了后头只剩个冷轩了,反正也守不住关,还不如放弃算了,你指望个医疗兵有什么劲。”
钟源狐疑地走过去。
安雅回头直接一脚侧踢,“就是现在!”
钟源就像背后长眼了一样,一记高踢完美防住,“我就知道你会背刺。”
一拆即散,安雅无奈摇头,“没办法,样子还要做的嘛,其实我也觉得,说不定运气好,可以直接让你折在这。”
半径、一千米,物质重构。
数以万斤的山石与铁从地底拔起,构造,组成了一个个人形,面容与安雅一般无二。
意识同调,每一个“安雅”都活了过来,成为本体之外的身外身。
拳。
钟源挥手挡下“安雅”的攻击,铁石之躯肆意施展物质重构扭转矢量。
腿。
自另一方向,又一个“安雅”闪现而出。
钟源的身形暴飞而出,大笑道:“这不是挺能的吗,再加把劲啊。”
“如你所愿。”
无数身外身如同幻影般从四面八方袭来,天罗地网间不留一丝喘息的空隙。
拳拳到肉地殴打着钟源,倾泻暴力直至崩溃,坏掉一个就再造,漫天尘埃在不断变换的矢量中狂舞,千人份的意识将负荷拉满。
来来去去飘在空中,近乎要在痛觉中失去意识,钟源嘴角却不断勾起。
“爽。”
南十字星的瞳孔一缩,宛如死兆星在敌人的头顶闪耀。
瞬间周遭的灵气一空,不、仅仅是“水”被抽走了而已。
安雅拉伸到极限的意思一滞。
这种量级的反应,界域级,不、审判级道法!
此时此刻,一个身外身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微不可见的“点”,或者说是一根直刺而来的“线”,如果不是其上附着着灵力的话,她可能根本不会注意到它的出现。
因为那根丝线究其本质,只是无形又通透的水啊,可其上所附着的气息却让她感到胆颤心惊。
“安雅”毫不犹豫地使用物质重构,可却在触碰到那水线的一瞬崩溃。
那水线刺入“安雅”体内,将这具身外之身粉碎。
难以置信,明明还保有水的本质,却在经过无限地压缩固化之后拥有了令铁石之躯都即贯穿的致密。
也许,即使是天铸之物中号称永恒的钻石原型也会在触碰到它的同时碎裂。
与此同时不可计数的水线斩向每一个“安雅”,在空中游进宛如矫健的蛇。
安雅咬牙操纵着上千化身同时闪现,却依旧未能赶上损失大半,又在水蛇疯狂的追击中折损。
一切都悄无声息地发生着,丝毫不声势浩大,就如同冥冥中有人给世界按下了静音。
水线在钟源掌中汇集,聚成了一条鱼的形态,如有生命般灵动,水蛇交织在“鱼”的尾部,像是拉扯着世界。
水神·银尾游鱼。
“鱼”又分化成更多的蛇,遍布天空然后炸裂。
哧哧哧哧!!
化身皆碎。
“我输了。”安雅狼狈地出来,精神消耗一空。
“别又是什么诈降。”钟源满不在意地说,实则银鱼还在掌心不断游动。
“当然、不是。”安雅举起双手,满脸笑意,“因为,这根本连投降都不算。”
身躯连同铁石在双手的举托下飘起,飞向高空。
“我是真觉得能在万夏搓出大招前干掉你,毕竟……我将在此登神。”
当一切物质都融进身体,这副凡人之躯便产生了质变,神性的辉光映射在此处凡间。
钟源的眼角不停抽搐。
“你特么有病吧!”
“不、你们两个都有病吧!”
一个个跑来我这玩登神,不是、是「真理」亏待你们什么了吗,怎么胳膊肘就一个劲往外拐呢!
“我算是明白了,你、们、一、个、个、都、身、怀、绝、技。”
天上,安雅说道:“来吧,钟源,让我看、”
嘭!!!
兽雷双开,钟源粗暴的一拳将安雅击落。
又不是什么子供向的动漫不能打断别人读条,没有无敌帧就别学人魔法少女变身好嘛。
·
远处,冷轩象征性地放了一枪,针对钟源私人订制的子弹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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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万夏终于在这场噩梦降临到冷轩这边之前发来了通讯。
“收工。”
冷轩擦掉脸颊上的汗水,高呼一声老大牛逼!
·
双神状态下的钟源拍蚊子一般击碎突袭的射击。
瞳孔回归正常。
这样是个就都解决了,时间还剩……
3、2、1、0。
他来也!
跨越千里瞬息而至,用着窃取时间的力量挥剑,从时间中勘破所有进攻的路径,然后挥剑竟斩。
一瞬万千、杀之必死!
「时间神通·莱茵」
只留下一道黄金的幻影,钟源倒地,死。
万夏收起追忆之剑,头发上金色炫光退去。
一瞬间仿佛程序中出现了一个逻辑错误,世界便将这个恶性bug修复。
不知从哪里又钻出一个黑发蓝瞳,戴着风铃红绳的男人,在万夏一脸见了鬼的视线下捡起“钟源”的尸体,一口咬住,像嗦面条一样毫不合理地吃下,甚至还打了个饱嗝。
呲溜——嗝~
“这个世界怎么了。”
“兴许是摆烂了,反正刚才我是真死了,只是又活了而已。”
“你是怪物吗?”
“谁知道呢,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说不定我就根本没有死亡这一概念吧。”
两人好像都很疲惫,背靠背坐下。
“钟源,你说人活着有个什么劲,左右不过一死。”
“王徒临死前,我和他聊过两句,我问他何必寻死?他说,他是个军人……我想,他应该是活出劲了吧。”
“那你呢,你怎么想?”
“我?说实话,不知道……人不都这样,从虚无的意义中去追逐虚无的幻影,可就算最终真的改变了什么又能怎样,连自己的人生都活不明白。”
两人沉默,稍许,万夏说:“你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样,你不坏,至少我这么觉得。”
“哈,你是小孩吗,不是很多事是需要分个你死我活的,也不是所有事都能靠坐下聊聊就能解决的。说真的,看到你们这群小鬼能从伤痛中爬起,然后成长,我是挺开心的,每一份成长都是难能可贵的奇迹,我是这么想的。”
“真是的,明明你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吧。”就如早已认识很久的老友无奈的感慨,万夏如是说道。
“哈哈,但是啊,你……手下的这群人,有两个挺危险的,就那慕小白和安雅。”
“什么意思你。”
“他们一个奔着伪神去、一个在琢磨怎么直接登神。
我只是想告诉你,涉及神的领域,大多数时候都会出问题,他们的状况很危险,不仅仅是对他人,也是对他们自身。
真是的,元初这地就邪门儿,两步一个雷,还好我及时把锅甩了。
你看着他们点,别让他们在做那些尝试,今天要没我指定出事,除非你能给慕小白塞一个真实之物,让安雅去一趟神格圣地。”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洛云图那个倒霉蛋除外。
“怎么弄?”
“一个是真神或大神通者的遗留,一个至少要在「世界」神途上走到为伪神,元初连个创世都没有,这两估计都没指望,不过也说不定,大姐头说元初的水深得很,现在我算是明白了,而且最近藏在下头的家伙们都要开始闹腾了,因果之战中什么也说不定。”
当然如果他们按部就班的来,运气好点十几年后说不定有望登神,只是能不能成不好说,但至少不至于疯掉死掉。
“我会注意的,毕竟我也得对我的队员负责。”
“哟,这就摆起队长的架子啦。”
“别损我,”万夏推了推钟源,“难道我就不危险吗。”
“不,你绝对安全,”钟源微笑着说,“毕竟,你有一个不错的前辈。”
·
“阿嚏!”
远在神盟总部,神盟顶尖战力七美德之一“慷慨”的莱茵打了个喷嚏。
“诶,成啦?”
在还没达到伪神境之前,“慷慨”便在神格圣地上预留了自己的名,并在万夏机缘巧合的情况下继承,成为了走在「世界」神途上的神通者。
所谓慷慨,并非一味地给予,慷慨是你想要获得什么,不是为了占有,而是为了分享。
不同于「元初」神途的传承者,「真理」神途的求知者,「造化」神途的修行者,这是一条脱离了「真理」,混沌天道无法断绝,即使在元初也可以登神的途径。
“你还能感冒了?”叶明好像随时都会出现在可以看热闹的地方。
“毕竟是违规操作,没有心率焦脆直接倒地就算不错的了。”“慷慨”揉了揉泛红的鼻子,扯过一张纸来解决,“我现在感觉自己都能打赢幽兰影了。”
“我支持你,去吧。”说着,叶明预定了一个东郊火葬场的至尊VIP舱位。
“别,我还想多活两年……其他人的进度怎么样?”
“没差别,你是第一个迈出这步的,只能说这届后辈们不太争气。”
“说这句话的时候请放下汽水,明明属你这个前辈最不争气。”
“他们都把你们当先行者,把我当老顽固,我的心灵受到了一万点的创伤,还好我有周简可以抱抱。”
“慷慨”一脚把这秀恩爱的踢开,冲脸上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