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卓兮。

她闭眼感受一番后，手举起，朝身后挥了挥，没有回头，没有说话，紧随奚阳远去的步伐而去了。

卓兮看着她安静的离去，心，一点点地沉下去。

她真的走了。

中山试炼结束之后，他强要她那夜，她走得也是这般果断。

果断又决绝。

眼前再一次变得模糊起来，卓兮看着他们几不可见的背影时，终是没忍住，侧头吐了一口血。

忍了许久，还是急火攻心了。

还好，她没看到。

发觉祁风走过来，卓兮才匆忙抹了把脸，将泪水擦干，又将嘴角血迹拭去，低声唤了句：“师父。”

祁风定神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拍了拍他肩，安抚道：“当务之急是解了你体内之毒，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嗯。”

“带师父去找乌夷王，他是路竺之徒，必随身携带一些草药，师父去问他讨要几株试试。”

卓兮闻言有些羞愧道：“劳烦师父了......”

祁风看他一眼，浅笑一声道：“青儿这方面就比你脸皮厚得多，她默认中毒这点小事难不倒为师，索性根本没放在心上。”

卓兮听他提起木青，脸色才和缓了一些，想起一个问题，愣了愣问道：“师姐她幼时，也是这般......这般.......”

听他说不出恰当地词语来形容木青，祁风嘴角笑意更甚，一边走一边说道：“冬至日拾到她的，刚出生的小娃娃，都快被雪埋了还笑嘻嘻不哭不闹地，好玩地很。”

祁风顿了顿，侧头看了一眼卓兮，见他正侧耳认真听着，满脸地好奇，并无其他心思，才接上去说道：“青儿从小就不怎么哭，为师将她随便养养，便也长得挺好，心更是像根蒲草似的，柔软如丝，却也坚韧结实。”

卓兮忆起木青平日的作风与处事态度，对师父对她的这个评价深表赞同，不由地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