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院子，钟楚红正带着孩子们玩耍，沈玲珑、青渊、楚渊那清脆的笑声乘风飘入窗户，似乎也想为这紧张的氛围带来了一丝轻松。

沈渊微微叹了口气，再次看向手中的选角名单，犹豫片刻后说道：“美蓁，我知道你很希望哥哥出演程蝶衣，但是，这未必是一件好事。哥哥跟我们也是朋友，他的性格你也清楚，他是那种不疯魔不成活的人。一旦他投入到‘程蝶衣’里，他就极有可能会是‘程蝶衣’，走不出来的那种。”

戚美蓁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海景，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转身说道：“我明白，我也不是盲目坚持。只是当我一想到哥哥穿上戏服，演绎程蝶衣的样子，我就觉得那一定是最完美的呈现。我再和哥哥深入聊聊吧，我相信他的想法会让你改变主意的。”

沈渊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就安排和哥哥见个面，听听他的意见。”

1988年6月30日，阴天。

港城的阴天有些沉闷，像是压在心头上的那种沉闷。

半岛酒店套房里，灯光柔和而温暖。

张国荣坐在沙发上，手中捏着《霸王别姬》的剧本，他的手微微发颤，眼神中透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剧本的第37页批注栏里，戚美蓁用红笔写着：“此处参考裴艳玲《夜奔》的鬼魅步法。”

张国荣突然起身，开始在房间里踱步。他的皮鞋踏在地板上，踏出奇特的韵律，是梨园的正统台步。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灵感的火花，仿佛已经完全沉浸在了程蝶衣的世界里。

“阿渊、美珍，”他转身，眼中燃着幽火，对沈渊和戚美蓁说道，“我要见李碧华。我想深入了解这个角色的创作背景，和她探讨程蝶衣内心的情感世界。

沈渊看着张国荣，内心有些挣扎，他似乎看到了2003年，他是有多么的绝望才会从半岛酒店一跃而下。

“哥哥……”沈渊的声音突然嘶哑，惊得张国荣和戚美蓁回到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