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奸细

天歌行 吴小五wu 3925 字 5天前

那西夏人咬唇,方宁没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手里的隐星镖脱手就出,似乎还冲着下面去了。

“我说!”那西夏人吓得双腿松力,下身一紧,尿液随着血水一同入地。

方宁收回隐星镖,鄙夷的看了一眼,“我还以为是硬骨头。没意思。说吧,最好别骗我,不然你懂的。”

西夏人声音发颤,如实道:“我偶然发现西夏人常往的夜市里,有人高价收取动物骨灰,且必须是象骨、虎骨或犀牛骨这类大型动物的骨头。我寻不到如此多的骨头,便想起人骨也可做替代,就去挖别人祖坟,谁知这批骨灰卖出去效果极好,农庄的管事便与我签订协议,定时来收。”

“他们在这里建立这么大一个焚烧场,收人骨又是为了什么?”方宁的镖快准狠的抵在那人的胸下,只需轻轻一划,便可开膛破肚。

西夏人匆忙摇头,眼泪与鼻涕一同迸出,“女侠,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就是见钱眼开。”

“不管你是为了什么。你以为,你们有多少本事,能从汴京城天子脚下,全须全尾地走出去。大宋江山也、不是你们蛮夷几招阴谋算计就能击垮的。你老实在这里等着,我会让人来带你离开,若你敢逃,我就把你做成装进罐子里游街卖艺。”方宁不置可否,深深盯了那西夏人一眼,转身离开之际,踢断了对方一条腿。

西夏人悲惨的呜咽声回荡在屋内,直到曲邺来堵住他的嘴,才罢休。

方宁叮嘱曲邺收拾好打斗现场,务必不让农庄人看出端倪,自己则先一步离开。

路上,她脑海中想起孙其的话,感觉孙家祖坟应该就是那西夏人挖的。

不过,她就不去查了,此时此刻,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做呢。

到了家,方宁便把自己关了起来,闭门不出。

直到夕阳渐沉,夜幕慢慢向整个汴京城延伸,沈昱从宫中回来,方宁还呆在屋子里没出来。

小主,

沈昱回来时去了一趟纠察队衙门,听六扇门下属夸起方宁,心里也开心,此时叩门进屋道:“听说你今日收获颇丰。”

原本那些下属见方宁一介女流,多少有些不服管教,但短短几日,方宁便把他们磨砺得心服口服,可见她为官不次于任何男子。

方宁闻言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地摆弄着手里的物件,一把刻刀左划一下,右推一寸,十分谨慎,须臾一张活脱脱的人皮面具已经展于沈昱眼前。

“你掌握了美人面的技术?”沈昱大惊之余,指尖轻轻触摸,不禁大大赞叹,“这副人皮面具可谓是薄如蝉翼,栩栩如生。可以啊师妹。”

方宁叹息道:“还在钻研,不过先前那案子,多少给我些启示。人总不能一直原地踏步吧。”

沈昱笑称,“那我明日便等你的好消息了。”

方宁疲乏的瞧了眼容光焕发的沈昱,不平衡道:“来日我得问问陛下,为何你官职比我高,俸禄还高出我一倍。明明我一直奋战一线。”

沈昱颇为赞同,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那是,浑天派以后还得靠着我们小师妹罩着,你是大宋的未来啊。”

方宁摆手,送走了沈昱,心道:“真是好大一张饼,吃了不消化。”

次日清晨,方宁戴上那张人皮面具,站在镜前,见自己活脱脱一个西夏的粗犷男子,不禁咧嘴一笑,潇洒重回农庄。

那管事的见方宁到来,左右张望,不满道:“今日怎么没送来?”

方宁模仿着西夏人的神态,弯腰曲背,歉声道:“管事的有所不知。最近查得太严了,若是不着急,能否缓我两日?又或许,虎骨可否替代?”

管事显然不买账,厉声道:“不可!人骨效果最好,这还是你送来人骨后,大人才发现的奥秘。若现在替换成动物骨头,效果受了影响,你担待得起?”

方宁视线朝着焚烧炉一扫,见除昨日还没烧完的人骨外,还有点点细碎未烧完的天麻与半夏草药,而那些下人正将人骨的粉尘与药材搓成一根根香时,脑海中想起师叔的那句“他们应该还在神仙香里放了不少稀奇的粉灰,起到舒缓罂粟带来的毒性,重镇肝阳之功”。

她顷刻了然,“中医里常用龙骨、虎骨、犬骨来对肝阳上亢之症进行缓解,另会配佐天麻、半夏、赭石等。神仙香中师叔没寻出来的药材,约莫就是人骨,而这农庄显然是为炼化神仙香而建。”

方宁既已知道这座农庄的来龙去脉,便不再打算与管事周旋,口中哨音一出,埋伏在山间的六扇门同僚顷刻出现。

她虽是里面武艺最高之人,但六扇门的武功也不容小觑,秉着给年轻人留机会的心思,方宁只活捉了最主要的管事。

孙其冲锋陷阵,本就因祖先尸骨被烧,怨恨非常,一根绳子临空一甩,薅起四五个帮手,如绑螃蟹一般,丝毫尊严不留给他们。

方宁都惊讶于这小子绑人的手法,喊道:“活捉啊,活捉!”

孙其意犹未尽,但还是听命得将那群人绑在了石柱上。

唯有方宁身边的管事,不信邪的用脚卷起地上还在燃火的灰烬就往方宁脸上甩去。

方宁眼底刺痛,耳朵依旧能辨清管家的位置,出镖时,心里只剩一句,“留口气就行。”

她的镖在空中一拆为四,利刃卷风,穿透管事的四肢,将人钉在了滚烫的火柱上。

随着“呲啦”一声与连绵不绝的惨叫声,那管事的衣服已经被火柱烧了干净,皮肉焦糊。

方宁眼角一紧,瞧见那管事残缺的衣服上,露出的蟠龙标记,原本就火红的眼里更盈狠色,“辽国人,真是哪儿都有你们的影子啊。”

她重新来到那管事身边,避免他被火烫死,一把将他从火柱上拉出来,审问道:“我问你,昨日你与那西夏人说的大人,是指谁?”

管事这才反应过来,方宁根本不是西夏人,眼神一转,道:“兵部侍郎,付亭坚。”

方宁一声冷笑,掐着管事的脖子,狠狠往火柱上甩去,扬声道:“加火!看来火还是不够烫!”

孙其看着方宁的动作,不由替那管事呲牙咧嘴,“他不是都说了是谁干的。”

方宁白了一眼孙其,“你有没有脑子,兵部侍郎一家老小都被辽人迫害,妻子更是惨遭辽人毒手,怎么会与辽人勾结。他们是想再为大宋去除一位忠臣。”

她趁着管事弥留之际,一盆冰水泼下,狠辣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大可以找那西夏人再问上一问,你以为那西夏人也和你一眼不怕死吗?如果你不说实话,我拿你的骨灰去找你口中的大人赴命。”

那管事眼见又要被方宁丢上火柱,仓皇开口,“是,是钦天监五官保章正杜文。我们炼成的神仙香,每月初一与十五,都要与他在城外东郊的醉仙楼面交。”

方宁微一松手,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她曾与杜文有过几面之缘,算是她年幼时除了沈昱外,极为敬仰的一位。

小主,

因杜文常常去拜会她师父,学习天文掌测之术,每每过去,都与师父说起朝廷党派纷争,他难以独善其身。

后来,杜文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