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慕夏慢慢将酒杯放到嘴边,轻抿了一口,他的行为瞬间赢得了满堂喝彩。
“好,不愧是我阴阳城的好儿郎,慕公子一如当年正气。”
食客高喊一声,立刻有人附和了起来,见状,有些好奇的百姓见慕夏的态度,大着胆子凑过来问道:“慕公子,这新来的宋县主真的虐待良家妇男,置阴阳城的百姓于死地?”
慕夏双手握拳,一脸正色,“各位心生好奇,是人之常情,但此事涉及众多,我等已移交给从京城远道而来的柳刺史全权受理,诸位静候佳音。”
“要我说,这种人就应当大卸八块,从古至今,从未听过如此荒淫无度的县主,必须要以儆效尤。”一人愤愤不平道。
他刚说完,立即有人附和,“此话有理,但要知道,这位与皇亲国戚沾边,怕是难。”
“屁的皇亲国戚,那宋廉当年如何当上冠军侯的,别处不知,咱们北疆还能不知吗?一个狗腿子。”
大堂议论瞬间从宋如霜到了宋廉,众人都竖起耳朵听,包括叶晚娇也是如此。
“当年宋廉如何上位的,别处天高路远不知真相,但我北疆儿郎却知道其中缘由。”
“几十年前的北疆生灵涂炭,百姓苦于蛮夷时不时的动乱苦不堪言,是南宫王爷家代代守护这里才没有导致此地沦陷。
但当初曾发生过一次大的暴乱,曾经的老南宫王爷带着仅剩的三千将士拼死抵抗,为百姓们谋求一线生机。
宋廉这个狗崽子却在城中四处溜须拍马,老子记得清清楚楚,当初若不是他死活都不肯打开城门,南宫老王爷也不会因此丧命,当初的现任南宫王爷还是个少年,丧父之余还被迫接手了他留下的烂摊子。
而咱们这位冠军侯,却是扶摇直上,成为了拯救百姓于水火的大英雄,皇帝的亲信。”
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每每提起此事,都忍不住红了眼睛,他是当年最小的将士,被老王爷和一众老哥藏起来才勉强保住性命,但等他再去寻找时,就得到了王爷战死的消息。
这让他如何接受。
老将这会儿喝了些小酒,情绪激动的狠狠捶了下桌子,怒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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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若不是他,南宫老王爷就不会死,当年三千精兵所剩无几,而蛮夷也没讨到好,两败俱伤,只有老王爷和为数不多的几位将士还活着,偏偏宋廉主持着城中一切事宜,拒不开城门。”
唯有他一人因年纪小害怕苟且偷生。
整整有三十多年了,当年的一幕幕始终萦绕在他脑海中,亲眼看着仇人步步高升,他无可奈何,这种滋味宛如剖心般痛心难受。
“哈哈哈哈,宋廉独女虐待男子被捕入狱,老天果然有眼,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中年男人一想到这里就仰天大笑,笑着笑着,眼睛里沁出了泪珠,顺着脸部轮廓缓缓的滑了下来。
此刻,喧闹的大堂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周围人全都静静的凝视着他,一片寂静。
就在中年男人沉浸在痛苦回忆中时,变故突生。
破晓声音响起,一枚暗器直直朝着中年男人射去。
然而,就在即将穿破男子头颅之时,被一根筷子挡住了去路,径直掉落到了地上。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众人都未曾反应过来。
直到察觉异样,全场都发出了惊呼,众人张皇四顾寻找筷子的主人。
混乱与喧嚣中,秦风川与慕夏的目光呆愣的看着叶晚娇面前仅剩下一根的烫金色缠绕的黑筷,表情微妙。
叶晚娇丝毫不在意二人的目光,手腕翻转,一根细短的银针自她掌心一闪而过。
下一刻,刚踏出青衣十三楼门槛的一女子,面朝地上啪地一声倒了下去。
下人见状,下意识跑出去将人扶起,然而,在将人翻转过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正中眉心的细小伤口,手指探到女子鼻翼下方时,瞬间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