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翊柏在电话里催得急,贺芳婷和陈煜明不敢耽搁,火速赶往江叙珩家。
上班时间,小区里没什么人,楼道里更显得安静。
抵达江叙珩家所在的楼层,贺芳婷一眼就看见江叙珩家的大门没关紧。
她和陈煜明对视一眼,警觉地拔出枪,防备的一步步逼近。
观察好情况后,推门冲了进去。
房子里窗明几净。
唯独客厅中央散落着几十张照片。
照片上都是飞溅的血迹。
江叙珩坐在这些沾着血的照片中间,叼着手术刀割自己的右手掌。
鲜血喷涌而出,溅到他的脸上。
有种诡异扭曲的美感。
而他的左手手掌上,大喇喇的摆着一道贯穿整个手心的刀伤。
那伤口,深可见骨。
纵使是见惯尸体的刑警,也觉得可怖。
江叙珩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嘴和手一起使劲,试图在右手上制造一个同样的伤口。
贺芳婷想也不想,直接冲过去,拍飞江叙珩嘴里叼着的那把手术刀。
“江叙珩,你疯了吗?!”
她收起手枪,托着他的左手帮他止血。
“愣着干嘛?赶紧帮忙啊!”
见陈煜明还愣着不动,贺芳婷催他帮忙找东西来给江叙珩做简单的包扎,准备送江叙珩去医院。
陈煜明被贺芳婷的声音惊得回过神来,愣愣地点点头,赶紧去找能止血包扎的东西。
两人费心帮忙,江叙珩却不肯配合。
“你滚开!”
他猛地推开贺芳婷,趴在地上去抓被贺芳婷踢飞的手术刀。
贺芳婷身手敏捷地扑过去,把手术刀踢得更远。
又使了一招擒拿手困住江叙珩。
“够了!你的两只手都不想要了吗?!”
闻言,江叙珩通红的眼睛里滚下热泪,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不要了,都不要了……”
见他卸了力,贺芳婷仍不敢掉以轻心。
她指挥着陈煜明帮忙简单处理一下伤口,止住血。
便和陈煜明一起架着他下楼,送他去医院。
贺芳婷大概有些明白,为什么周翊柏催的那样急了。
他们要是晚来一步,指不定那把手术刀下一个地方割在哪儿。
去医院的路上,贺芳婷给周翊柏打电话,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周翊柏明显不相信她的说法。
“你确定是他自己割的吗?你们没在他家找到其他人?”
江叙珩是个医生,还是个拿手术刀的外科大夫,绝不可能做出割手的举动。
那无异于自毁前程。
贺芳婷从后视镜里瞄了要死不活的江叙珩一眼。
肯定的回到道:“我确定是他自己割的。”
周翊柏望着眼前的居民楼,叹了口气说:“你们先送他去医院处理伤口,我和老张把郁暖暖带回局里,就去找你们。”
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也幸好,只是一步。
挂断电话,周翊柏没有急着上楼找郁暖暖。
他先给刑侦支队的队长打了电话,寻求支援。
“夏队,麻烦你派两个人,去江叙珩家所在的小区午夜,把今天的监控视频全部拷贝一份。”
夏队嘴里叼着烟,含糊不清的说:“怎么,你一组四个人,查个酒驾逃逸的案子还查不清楚?”
周翊柏自嘲的笑笑:“查不清又不是头一回了,你帮个忙呗,成不成,回头都请你吃饭。”
夏队沉默了会儿,说道:“吃饭就不用了。
“你把事情跟我说清楚,我再决定要不要帮你。”
周翊柏把玩着打火机,将目前已知的消息简单的跟夏队说了一遍。
夏队听完,彻底沉默下来。
良久才回答了一句:“我知道了,监控我会派人去取。
“但你要做好心里准备,拿到的监控,未必是你想要的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