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年坐在车里,嘴里叼着烟,给木振国打了个电话。
“怎么样?在南新城干得顺利吗?”
木振国最近忙得很,中央下发了好多文件需要向下传达,他正计划将省市及区县的公安干部都叫到省厅开个大会。
“木叔,最近的新闻您也看了吧!”季年知道如果再这么搞下去,公安系统的人都得挨处分。
“看了,小地方的有小地方的霸王,大地方有大地方的霸王。”木振国的话并不隐晦。
季年抽了口烟,吐出一丝烦忧,“木厅,您看过《狂飙》那个电视剧吧!”
“看过。”木振国顿了顿,“但季年,你可不是安欣,电视剧和现实有差距。”
“或许现实比电视剧更糟糕。”季年把烟掐灭了,“木厅,我想写一份检举资料报到中央,希望中央能派督察小组到我市督办穆启荣的案子,这案子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木振国静默了一分钟,这短暂的一分钟让季年倍感煎熬,写检举材料必然有公安系统里的人不作为或者站在了道义的灰色地带,这对省公安厅和市公安局都是不光彩的事,一个人的问题不光是一个人的问题,是一个组织的问题。
“木厅。”
“季年。”木振国深吸口气,“做事不要太激进,中央巡视组和督察组每年都会下到地方来检查省市的工作,所以先等等吧。”
季年觉得憋屈,靠在椅背上又抽了根烟,世俗总是把正义的事情搞得特别见不得光。
……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那张破碎的脸上,穆启荣的手在颤动,穆尧明捂着脸,满目的怨恨。
七爷坐在太师椅上看着他们哥俩,清了清嗓子说:“启荣,你打你兄弟我管不住,但这事到头来还是怪那个警察,我听阳明说了,那个叫季年的警察一直盯着远航和于棠。”
穆启荣火气大得很,扬起拐杖又朝穆尧明挥过去,七爷不得不上前握住,劝说:“他毕竟是你兄弟,算了吧!”
穆启荣气得嘴唇直哆嗦。
两天前,穆尧明为了解心头之恨,完全没有顾念多年的夫妻情分,将穆远航的亲生母亲余明兰交于手下的人给办了,于明兰虽然四十有几,但风韵犹存,下面的兄弟听命办事,结果余明兰受不了屈辱,上吊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