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青苏并未去接那匹巾子,而是在椅子上坐下,伸手将越罗扯进了他的怀里。
“礼尚往来,我为夫人擦了,该轮到夫人为我擦了。”
打得一手好算盘!
越罗知晓自己再挣扎也是无用,只能冷着张脸给戮青苏擦头发,擦着擦着脸色便又不知不觉柔和得能掐出水来。
戮青苏如同乖宝宝般安安静静坐着,任凭越罗操纵着他的头左右转动。
越罗擦得很是细心,一小撮一小撮地擦,自她的身上氤氲出一缕别样的清香,幻化作一把无形的勾子,钻进了戮青苏的心窝,轻轻地挠动。
待头发擦得半干,越罗推了推戮青苏:“好了。”
戮青苏将越罗手中的巾子拿开,并未放越罗离开,而是抱着她说起了话。
“阿罗这般细心,想是在中-华常给人擦拭头发。”戮青苏言语之中露着心疼。
如此熟稔的动作,该是照顾惯了旁人。
“我曾说过,有一个小我八岁的妹妹,自我十一岁那年父亲病逝、母亲自寻短见后,一直都是我在照料她,我常常给她擦拭头发。”越罗平静得有些骇人,“她才十五岁,我是有些担忧她的。”
戮青苏将越罗搂紧了些:“这些年,辛苦你了。”
越罗摇了摇头,说起了高驰:“我也曾说展千户长得像我的一位旧友,我的那位旧友名叫高驰,是我的恩人。他的父亲是我的教练……教练就好比师父,是师父将我培养,让我能够站在擂台上代表母国挑战天下顶尖的女拳击手。”
越罗尽量将话说得能让戮青苏更好理解。
“来到大黎以后,我梦见过中-华,高驰站在我的坟前,同我说高家会好好照顾我的妹妹。”
越罗的眸光终于还是暗淡下去。
“我尝过寄人篱下的苦。十六岁时我终于有能力独立,妹妹也稍稍懂事,我带她搬离了高家,我想让她成为一个人格健全、心理康健的普通孩子。可我一死,我担心她将重蹈我的覆辙。”
说到伤心处,越罗掩上双眸,眼泪淌了下来。
戮青苏心里不是滋味儿,赶忙抬手为她擦拭,恨不能将她揉进骨血。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十五岁,有些路也该让她一个人走了。”戮青苏吻了吻越罗的眉心,“我再不会让你吃别的苦,我会好好疼你。”
“我自是信你。”越罗乖巧地点头,稍稍自戮青苏怀里正起倚靠着的身子,掰开他的双手,走到暖壶旁倒了两杯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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