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琦颔首,又看了一眼太叔泽央对戮青苏道:“戮厂督,二十八日哀家当与国师一道前来为你夫妇二人证婚,这门婚事,定要风光大办!哀家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忠于朝廷的好处!”
“厂臣惶恐!厂臣谢过太后恩典!”戮青苏跪谢恩典,他清楚华清琦的目的。
忠于朝廷?
是忠于太后!
华清琦分明是想告诉世人,只要忠于她,即便是太监,也能迎娶三公九卿家的嫡出小姐为妻!
早膳用罢,黎禛借口约见户部官员议政携越绮先行离去,待越达请辞,华清琦眸光一闪,假意询问越达道:“越太师,为免婚礼出别的岔子,哀家便差王贞与你一道归去越家,再为越罗瞧瞧病症,如何?”
越达深知越罗此刻不在越府,也明白华清琦这是在试探于他。
此情此景,越达必不能露出马脚,他以眼角余光扫视一眼戮青苏,但见他神色从容,即躬身谢恩。
“戮厂督,你便顺道前去越家看看越罗。”华清琦并不给戮青苏抽身的机会,转而又对身侧跟随她多年的总管太监仇恩道,“仇恩,你代哀家前去越家看看越罗。告诉越罗,哀家虽在宫闱,也是记挂着她的。”
戮青苏自也不会推辞,待宫人将王贞传唤前来,数人便一道前往越府。
华清琦看着戮青苏离去的背影,屏退左右。
全程未发一言的太叔泽央看出华清琦的用意,这才开口问到:“太后是在怀疑戮厂督?”
“安插在东厂的眼线昨夜来报说青苏将越罗接进抱事庭安住,且像是请了王贞以外的大夫给越罗诊疗。若真是如此,聪明如他,怕是已然知晓越罗药饮有诈……”
华清琦倚靠在座椅上,支手扶着额头,并未否认太叔泽央的推测。
“青苏统领东厂三年有余,羽翼渐丰,哀家确实忧心他长全一身硬骨,有那么一日不愿再受哀家管束。届时再想折他双翼,只怕难比登天。”
太叔泽央闻言只道:“太后您以越罗为棋,目的之一不正是为了防范戮厂督生出异心么?”
华清琦抬手整理鬓发,缓缓念了数遍越罗的名字,只求这不是一步错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