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青苏冰冷的目光向墙头投来时,越罗尴尬至极地吐了吐舌头,逃也似的跳回地面,内侍挖来的花也不要了,直往披香小筑奔。
然跑出不远越罗想到了什么赶紧把衣衫整理。
果不出所料,戮青苏踏墙而入,提住了越罗后颈。
“厂督……爬墙是我不对……我以后不敢了……”越罗不敢回头,她能感受到身后逸散开来的压迫感。
戮青苏瞥了一眼捧着菊花跪在一旁的内侍,又见前方拿着披风小跑而来的丫头摔了个大跟头,冷脸道:“看个人你们都看不住,我戮青苏养你们何用?”
越罗只感情况不妙,又小声道:“厂督,都是我的错,不关他们的事……抱事庭树密幽深,比外头冷上许多……我又看假山后头的菊花开得正艳,想移种几棵到披香小筑……站在墙根等候时听见锦卫司操练的口号,才爬上墙头想看一看……”
“越罗,发疯你也得有个限度!”戮青苏手一松,越罗受力往前摔了个趔趄。
“我以后不敢了。”越罗低着头,见戮青苏脸色未缓,壮了壮胆上前,扯了扯他的袖子试探道,“饶了他们?”
戮青苏半垂着眼看着越罗,良久,他抬手示意拿着披风的内侍上前,伸手取了披风披在越罗肩上对她似笑非笑道:“阿罗,你可以不听我的话……”
披风系罢,戮青苏一个反手甩在捧着菊花的男内侍脸上,一时血牙四溅,菊花凋残,人瞬时昏死过去。
“看到了么?这就是你骑在墙头造成的后果。”戮青苏揉了揉眉心,慢条斯理道。
越罗赶紧上前查看内侍的伤势,自责地流下了眼泪。
“戮青苏,你心狠手辣到如此,你会遭报应的!”越罗睁着一双泪眼猛地盯住戮青苏,咬牙切齿道。
“报应?”戮青苏觉着可笑,“眼下这一切,难道不是你造成的?”
“爬墙的是我!让他挖菊的也是我!你这一巴掌,该扇的是我的脸!”越罗只恨自己不听劝,纵有万般悔,到这时也于事无补。
“你的脸?”戮青苏缓步走到越罗面前,捏起她的小脸,以指腹轻拭去一滴尚且挂在颊边的泪珠戏谑道,“夫人的这张脸倾国倾城,打花了可就不好看了,为夫……实在舍不得呀!”
越罗牙床震颤,甩下头去。
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即便是越罗心理素质再好,总归也只是个十几二十岁的姑娘。
拳击台上她能镇定自如力挽狂澜,可下了拳击台她也曾流过眼泪。
只是来到大黎国寥寥数日,她便将以往二十几年所有的眼泪都流干了。
记得有一次比赛,越罗因在赛场上向竞争者下了重手而难过自责流下眼泪。
高教练开导她说:“越罗,如果你对你的对手心生怜悯,那么被打趴下的就是你,他们站在荣誉堆砌的奖台上,可不会心疼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