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宁扶蕊从榻上醒来,忽觉一阵呼吸困难。
本想从床头拿杯水,却不小心碰倒了烛台。烛台连带着水杯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
汴京肯定发生了什么,任务进度似乎又往前推了一些,如今她光是从床上撑着坐起,便废了一番力气。
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年后了。
外面有人慌忙推门进来,她抬头望着他,眼里带着探究。
“周惟卿,现下汴京如何了?”
他抿着嘴,默默走进房中,替她捡起地上的东西。
待东西回归原位之后,他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一般,自顾自说着:
“聘书我已经写好了,一会儿便拿给你看。”
她微微蹙眉,他这个状态不对劲:“周惟卿,你不要这样。”
他唇边的笑意顿住,沉默持续了半刻,他依旧坚持道:“你饿了么?我做了早膳,还在锅里温着。”
宁扶蕊却是板起脸,不再开口了。
二人沉默相视,谁也不开口。
宁扶蕊有些沉不住气了:“你不说我自己去问了。”
说罢,周惟卿的脸上却并无分毫惊慌,而是浮现出一抹堪称病态的笑。
他眉眼微弯,温言款款道:“阿蕊出不去的。”
闻言,她叹了一口气,这厮妥妥的发病了。
她轻轻揽过他的腰,果然感知到一阵细微的颤抖。
“你别怕啊,我们还没成亲呢……”
他呼吸顿了一下,并不开口。
她继续轻声道:“我不问了,我想看看你写的聘书。”
他嘴唇翕动,垂眸望着她:“好。”
见他关上房间的门,宁扶蕊颓坐下来,喉咙又开始发痒,咳得她涕泪横流,狼狈不堪。
命悬一线的感觉真不好,她这辈子都不想体会第二遍了。
不一会儿,周惟卿复推门进来,手中拿了一卷红色的卷轴。
宁扶蕊垂眸靠在榻边,看起来脆弱极了。
周惟卿停住脚步,站在几尺外看着她。
她似乎变得有些透明,整个人僵在那里,就像……
他面上的平静霎时灰飞烟灭,血色顿失。
他嘴唇惶恐地颤抖着,伸手便要去探她的鼻息。
宁扶蕊动了动嘴,伸手抚上他的手背,她只是咳累了想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