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事是说不准的,或许你受了劫阿蕊可能也回不来……”
她越说声音越小,怕打击了这位有心人。
周惟卿沉默一瞬,浑不在意地走到桌前,执起笔墨:“倒是提醒我了。”
或许最终的结果是他跟宁扶蕊都回不来。
他得提前把事情都交代好。
“郎,郎君不必如此着急的,七月十五才是鬼门开的日子,还有一段时间,目前最重要的还是保住阿蕊的身子。”
柒柒没想到周惟卿说做就做,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
他这府上什么都有,甚至连冰块都早早备好了。
她哆哆嗦嗦地跟着周惟卿来到地下室,嗅觉顷刻便被周遭的寒气冻得几乎麻痹。
看得出这些冰块是早就储存在这里的,至于目的为何,她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
他不知疲倦地在周围的墙上凿出了两个位置,宁扶蕊被他安置在里面,面容安详,两手交握在身前。
周惟卿恍然凝视着她的面庞,心跳快得要跳出胸腔。
那是一种专属于死亡的圣洁。
柒柒又在宁扶蕊身旁放了几颗防虫防腐的珠子。
看了一会儿还觉得不放心,怕有心人利用,又给她贴了个防止起尸的符。
她撇着嘴角,一脸不舍道:“苦了我们家阿蕊了。”
周惟卿此时却是不再留恋,径直走出了冰窟。
元嘉二十年春,京中各地人心惶惶。
都说这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新首辅一上任,那便是要将这地也给翻了!
奴隶们再也没了贱籍不说,甚至上面还明文规定不许蓄奴,更不许随意殴打家仆。
京中的书院也相继扩大了招生规模,若是有那穷苦读不起书的,还有相应的补贴,老百姓再也没了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