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原本已经平静了好几日的雪山忽然又开始刮起了呼啸的北风，鹅毛大雪一片片落下，砸得人满头满脸都是。

在这样一个凛冽寒冷的夜晚，所有人都默契地选择了早早入睡。

可是，张启灵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他听见窗外忽然出现了许多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只是他们说起话来全都是断断续续的，一字一顿，仿佛舌头早已被冻麻了似的。

门外黑影幢幢，一个接着一个，有高的、有矮的、有胖的、也有瘦的。

但他们都很默契，每个人影都只在张启灵的窗棂前停留几秒钟的时候，等留下一句怎么也听不真切的话语之后，便转身离开，把位置留给下一个人影。

如此窸窸窣窣的到了子夜时分，忽地风停了，人影也都消失不见了。

整座雪山都显得格外寂静。

紧接着，张启灵便又听到了“嘎吱嘎吱”的声音，他知道，那是有人正在雪地上缓慢行走。

听着这个脚步声，他直觉那个人的体重应该很轻，人也不是很高，那大概率是个女人。

随后，越来越多的脚步声开始出现。

有人开始远远地唱起了歌儿来。

语调清灵，更像是哄孩子入睡的儿歌。

可是张启灵却越发睡不着了，因为他突然间听到了一声呼唤——“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