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坐定后,柳姑娘就立刻暗送一个眼色,他紧接着清了清嗓子,声音中带着一丝严肃:
“咳咳!堂下何人?可否知罪?”
这询问实在令人困惑。
“不知这位大人说的是何事?”
那县令用手作惊堂木,在身旁的小桌上一拍:
“休要狡辩,中秋刺杀圣上一事,闹得大亓朝中人心惶惶,你老实交代,是如何作案的?”
江易秋悚然一惊,身旁的严淮屹适时伸手,虚虚将手搭在她后腰,似乎是要撑着她的意思。
她深吸一口气,回答:“大人,这等大罪万万不可胡说!如若无证,何来罪名?何况乾虎县何时轮到管平陵的事了?大人难道是想说自己已经凌驾于天子之上,这是要…谋逆?”
县令冷笑,似乎早有准备:“哼!岂敢。只不过听闻,那逃婚的长公主殿下一路潜逃至我荣州,前些日子在乾虎县乡间被人识破,然后被本大人收入牢中。你说,你是不是这长公主!”
“倘若我真是公主,你还敢将我押入大牢,囚在堂下问话,大人可真是大胆,丝毫不怕有朝一日将死无葬身之地。”她语气冷冷的,“倒不如说说,薛大人和柳姑娘二位,都跟你说了什么?”
“你若是长公主,那按照圣上的旨意,做什么都不为过,我不怕!”县令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两件精致的玩意儿,“你若不是公主,那本官就要以盗窃之罪治你!”
“盗窃?”
县令手里的两件东西十分眼熟。
一件,便是她昨夜在牢房内与那名女囚交换的胭脂;还有一件,是她被捕快抓来后便不知所踪的玉簪,这本该是与送给小蝶的那支成一对儿的,现下正握在县令的手中,泛着柔和的白光。
江易秋长长叹出一口气:“胭脂盒、发簪,这等物品,世间不知凡几,如何便能断定是属于我的?”
“这两件东西,我都找人瞧过了,都是好东西!”那县令摸摸胡子,拖长语调,“不仅是好东西,而且都是平陵的东西;不仅是平陵的东西,瞧上边儿的纹样,这盒子底下的字眼儿,这可都是咱们朝廷的内侍省打的好东西!别说皇都平陵了,整个宫城,仅此一件!”
江易秋对着县令微微一笑,眯着眼睛没有说话,严淮屹却有些紧绷,连着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你说你不是公主…那这些东西从何而来啊?”
“我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