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秋闻言转身去寻舒儿,要来一盒胭脂,狠狠捞了一块将其抹在颧骨上。她对着手中那把小小的梳妆镜瞧了又瞧,反复端详,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抬头问他:
“胎记,像吗?”
严淮屹轻笑出声,点了点头,眼中含光:“像。”
江易秋另外还给舒儿和玉莲也出了些主意,给她们编了段家破人亡、姐妹相依为命的故事;而她自己则是假称与新婚的相公一道回荣州省亲。
玉莲说她这番精心安排或许有些过度,可她却觉得,戏要演就得演全套,每一个细节都要推敲再三,方显真实。
这日午间,江易秋和严淮屹用了饭才上路,车马晃悠着,启程上路。
而舒儿与玉莲则比她早一步,辰时就已经离去。两班人马时间也岔开些,才好避人耳目,不惹来怀疑。
马蹄扬起灰尘,城郊的官道还不大好走,仍有些颠簸。
连日舟车劳顿,这回再上了马车,江易秋突然觉得忽觉全身不是滋味。她手撑着腰,一会儿靠在窗边的矮柜上,一会儿倚在软垫上,竟是如何也找不到个痛快的姿势。
一旁的严淮屹倒是冷静,闭目养神,抱剑端坐,对她的一番动作似乎毫无察觉,外界的颠簸也不曾侵扰到他的世界。
怎么又一副话少不理人的样子?
江易秋低头,才发觉眼前人的长腿几乎占了车内一半空间,那双膝盖挤得她心中更不快。
“你过来。”
严淮屹被声音吸引,睁开眼睛,显出一丝错愕之色。
江易秋却向一边挪了挪身子,腾出空间,然后一手轻拍身旁的空位,低声细语地对他说:“你坐我身旁来。”
微风携着一点尘土,透过马车木窗,穿进了温馨狭小的空间。
他犹豫着垂下眼,绵绵说道:“但是…这不合规矩。”
懒得与他废话,江易秋微挑柳眉,目光如刀,直接伸手去拽他的袖子和衣领,在他慌乱的半推半就中,将人扯到了自己身旁。纵他试图保持仪态,却也难逃一双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