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气凝成刻刀,吕布略一沉思,便刻上了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字体极其微小,细看之下,一笔一划皆显生疏,但气势浑厚,不拘小节。单论书法而言,远未登堂入室。
“喏,刻上了专门为你写的诗词,这簪子再没法给别人了。”
秀娘接过玉簪,凑近看清了上面的字,不由得陶醉其中。
词句清丽飘逸,意境超尘出俗,词中极尽想象力,又有对未能相聚之人的美好祝愿。
这样一篇千古绝唱,就这样儿戏般举手投足间诞生了,秀娘一时哑然失声,颤抖着双唇,好一会才说出话来:“吕大哥, 你怎么能写出这样的诗词?”
“啊,梦里梦到的。”吕布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本来这簪子就挺贵重的,刻了这诗词以后,这簪子就千金不换了。”秀娘感叹道,一边慎重地把簪子收进了怀中,生怕有一丝的损伤。
庭院中,朝露挂在草叶上,清澈明净,又摇摇欲坠。
不久以后,朝阳升起,朝露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不见。
吕布知道是该启程了,依依不舍地向秀娘告别。
“吕大哥,你还会再来吗?”秀娘问道。
吕布笑道:“当然会。”
“那你早点来……要不然我怕桃花快谢了,到时候就见不着了。”
“桃花若是没了,以后能结桃子,也挺好。”吕布背过身,挥手道。
朝阳火红,从东方冉冉升起。
告别了秀娘,吕布踏上了前往河内郡的路。
才没走多远,就撞见了杜冲老先生,见其一脸促狭的笑意,竟似乎是知道自己刚才跟他孙女的事,特意回避,在这里等着自己。
老先生上前拱手行礼,绝口不提自家孙女之事,只说送一送吕将军,倒把吕布给闹了个大红脸。
吕布让杜冲不用相送,杜冲不肯,非要再多送几里地。
正好吕布行军赶路都是配的两匹快马,一路上换着骑。吕布让杜冲骑另一匹马,准备等追上大部队,把之前剿匪缴获的马匹送一匹给杜冲,也方便杜冲日后前来投奔自己。
并州战事频发,民风彪悍,即便是妇人也多有能骑马射箭之辈,骑马对于杜冲自然也是不在话下。
二人策马扬鞭,快如疾风,不多时便赶上了刻意缓缓行军的大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