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熙帝嘴角上扬,似笑非笑说道,阴阳怪气。
姚千帆心里一颤,一脸恭敬。
“微臣愚钝,不解皇上此言何意。”
庆熙帝缓缓走下高台,走到姚千帆面前,眼神无比阴森,一把捏起他的下巴。
“朕喜欢笨人,但不喜欢装笨的人。你说,你是哪种人?”
姚千帆心里已经敲起了鼓,但怎么说也是一代辅臣的孙子,是见过大世面的,更何况萧牧离京之前,早就跟他说过,他必然会有与庆熙帝对峙的时候,心里准备很充足,因此面对庆熙帝无比沉重的压迫,他倒还能够保持稳定,没有自乱阵脚。
“回皇上的话,臣什么人都不是,臣只是皇上的臣子,皇上让臣是哪种人,臣就是哪种人。”
庆熙帝显然不吃这一套,眼神中流露些许鄙夷,大笑一声,笑声十分阴森。
“别什么东西都安在朕身上!朕替你们背着的锅还少吗!”
姚千帆赶紧叩头道。
“皇上这话,让臣无地自容矣!”
庆熙帝冷冷一笑。
“你很聪明,但是朕也不喜欢聪明人。”
姚千帆背后几乎快被汗水给湿透,虽然他并非是第一次见到庆熙帝,但每每与这位乖戾,猜忌,残忍的皇帝相处,都要费尽心机,战战兢兢,与在鬼门关前无异。
额头上的汗珠如同雨珠一般点点洒落在地面上,姚千帆颤抖着嘴角,尽管还有一些故意夸张的成分,但心里确实是紧张的。
“回皇上的话,皇上圣明烛照,将北镇抚司镇抚使这样的重任交给了臣,必然是看重了臣身上有几分可以升任此职的地方。臣虽愚钝,但自问还有几分忠心,承蒙皇上知遇之恩,自然竭尽全力为皇上办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今日武建宁在狱中离奇死亡,微臣实在有负皇上重托,特来向皇上请罪。”
一番话不卑不亢,将庆熙帝回怼的无话可说,心里的火只能压在心里,对眼前这个才不过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不免高看起来。
“姚中堂教养的好孙子!讲起道理来,颇有些他爷爷的遗风。”
“姚家满门,皆忠心可鉴!”
“这么说,朕倒错怪你了,武建宁的死,当真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喽?你说对不对,王忠!”
庆熙帝抱着膀子,突然高叫一声,可狐疑的双眸依旧盯在姚千帆身上死死不放,迟迟不肯让姚千帆平身。
王忠:“皇上知人善任,武建宁之死绝非小事,为了保险起见,是否需要严查?”
庆熙帝看着姚千帆,一脸阴森的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