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重新回到堂屋。
萧牧:“董老,本王今日来,并非仅仅为了皇上修园子的事,更要紧的是咱们整个三秦。三秦安宁,河西才能安宁,河西安宁,中原才能安宁,否则,本王在朝廷,亦是坐立难安矣。”
董州:“皇亲王的意思,老臣全都明白。士为知己者死,老臣漂浮半生,阅人无数,无一人如殿下者,殿下不弃老臣年迈昏聩,老臣怎敢不尽心尽力,以为殿下所驱驰。”
说着,他看了堂内家人一眼,家人们全都出去,只剩下他们三人。
董州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
“说起三秦来,文武分裂,至少也要有八十多年了,在太宗皇帝时候,就已经有了些弊端,老臣在三秦做了四十多年官,见他们两派之间相斗,自家派系之间也要内斗,你死我活,这家起来了,那家就垮了,自杀自灭到如今,就剩下两个姓在三秦是有分量的了。”
萧牧:“一个就是李桂芳背后的李家。”
董州笑道:“殿下英明。李桂芳祖上,皆是武将出身,若认祖归宗,他们这一脉,只怕还是当年高祖皇帝建国的时候,冠英侯的后代呢,不过也就他们自己这样说,真正是不是,谁又知道呢?但有一点是真的,他们李家在三秦,确实是出了不少武将,如今镇守三秦的边境,还有一些险要地方的守将,大多都是他们李家的人。”
萧牧:“那文臣那一派想来就是王宁川王氏喽?”
今日开的那个会,他别的没看出来,就看出会议中王宁川和李桂芳之间隐藏的硝烟了。
“文臣那派的首脑,确实是王宁川,不过那最大的势力却并非是王氏,而是他妻家,陈氏。陈氏一脉,在三秦诚然是无可撼动,祖上几乎都有在朝中做过高官,就是如今他们的族长,也是王宁川的岳丈,叫陈狩,就曾担任过工部尚书,听说还是被杀了的沈庸其的党羽,不过他当了没多久的官就告病还乡了,不久之后沈庸其就被罢黜回乡,他的党羽们无一幸免,全都遭到惩处,唯有他是功成身退,想来他当年也是预感到沈庸其要倒台,提前从火坑里跳出来的吧......”
萧牧听言,不禁感叹道:“看来这陈狩还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啊,他做官的时候,本王还小,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个人物。”
“此人政绩平平,却极其擅长分析局势,见风使舵,过河拆桥用的是得心应手,否则连沈庸其都倒台了,他竟然能够安然无恙?”
“能与这样的人联姻,想来王宁川也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说起此人来,只可用精明二字来形容,他是从四川调过来的,是个外地人,来到三秦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拜了陈狩为师,对外宣称喜欢研究《周易》。其实哪里是他喜欢,是陈狩陈老喜欢,他不过是为了投其所好罢了。就这样,原本拜着师呢,突然把人家的宝贝女儿给娶到家了,自此可真就入了他们陈家的门,从一个小县令一步步做到如今的巡抚,现在他就盼着能干出一番政绩,好往朝廷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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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牧听言,心内暗思,王宁川确实是有才干的,否则也不能够将三秦这么一个大省给治理得井井有条。但从董州言辞中可以看出此人十分精明强干,甚至可以为了利益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