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熙帝并不理他,却高声叫着王忠。
“王忠!‘前世之不忘,后事之师也!’这句话什么意思啊?”
王忠:“老奴昏聩,实在不解。”
“你自然不解!他们也不解!不解朕的良苦用心!”
王忠:“皇上圣意,岂是老奴等愚昧之人可以忖度的,想来皇亲王英明神武,必然可以知晓圣意。”
说着,他给萧牧递了个眼色。
萧牧赶紧道:“回父皇的话,这句话的意思是让人以史为鉴。”
庆熙帝冷冷一笑。
“亏你也知道以史为鉴!既然如此,你为何罢了老四的差事啊?”
萧牧全然没想到一向喜欢踢皮球看底下人自己斗的庆熙帝这次竟然会自己出面,心里一阵害怕,不觉额头上竟排了一头的大汗。
“回父皇的话,国库紧张,供应前线依旧捉襟见肘,儿臣不得已,让四弟的差事稍微缓一下,没有要停了的意思。修撰大典,是国家盛举,儿臣万死不敢阻拦。”
“既然没钱,便应该想办法才是,怎么打仗没钱知道想办法凑钱,这件事就不知道凑钱呢?你是刻意让人家觉得我大周是只知道打仗流血的武夫吗?文治比武治还要重要,你知道吗!”
庆熙帝的责问声越来越大,好像萧牧真的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一样。
萧牧眸色一狠,小心答道。
“回父皇的话,如今要凑钱修大典,倒还有一个办法,只是要父皇允准,儿臣才敢说。”
“什么啊?”
“二哥虽说薨逝,但生前贪赃枉法之事,并没有少干,如今就算追封懿德亲王,可也还是代罪之身,他的家产,至今没有抄没,若要凑齐修撰大典的钱,儿臣想可以将二哥留下的家产悉数归公,用来供应四弟修撰大典。”
庆熙帝被气得连连咳嗽了好几声。
华亲王的家产庆熙帝没有下令抄没,一是为了爱子心切,保全华亲王的体面;二是留下来供应华亲王王妃的用度,华亲王死了,可王妃照旧还是他们萧家的儿媳,庆熙帝既不想让别人觉得他太薄情,更是怕王妃会到处乱说什么,毕竟当年的很多龌龊事都是华亲王替他这位皇帝做的,也算是用这些家产堵住王妃的口。
现在为了修一个可有可无的大典,断了人家的活路,这种事要是干出来,他们萧家可真的要在史书上遗臭万年了。
“好啊,亏你想的出来!”
庆熙帝缓了缓。
“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敢跟朕顶嘴了是不是!”
“儿臣不敢,儿臣不过是就事论事。四弟不懂国家政务,任性妄为,可父皇您怎么也任性呢?儿臣从来没有让四弟停止修那个大典,只是现在国库紧张,实在难以拿出钱来,儿臣便说要让四弟先缓一缓,他怎么就说是儿臣不让他办了呢?实不相瞒,儿臣已经在想凑齐修撰大典的钱了,如今与北燕通市,国家又多了一笔收入,可以供给四弟修撰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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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此言,庆熙帝的语气竟温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