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红日起,依旧与天齐。
好大的志向!不愧是他高家勤的学生。
“大人,我不是那个“竹头”,不过是偶发感慨而已。”
王和垚一阵头疼,“猪头”就是“竹头”,听起来都是一样。
“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安之,你有志向,当要谨言慎行,莫要误了大好前程啊!”
史咸看完《清平乐》,看了一眼王和垚,鼻孔里冷哼一声。
姚江书院的弟子,却去当胥吏,打打杀杀,实在是自甘堕落,有辱斯文。
“进去吧。”
高家勤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王和垚,目光让人难以捉摸。
“高小姐,在下告辞了!”
王和垚告辞离开,高青看着他的背影,怅然若失。
一朝红日起,依旧与天齐。
这人,隔了那么久,依然那么狂。
这人,好大的志向!
他的志向,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进了书房,高家勤二人分开坐下。
“安之,有些日子没见,你倒是变了不少!”
高家勤看着王和垚,目光露出欣赏之色。
半年多时间,王和垚变得健壮不少,个头也长了许多,简直可以说是脱胎换骨。
“多谢大人栽培!”
王和垚恭恭敬敬,躬身一礼。
“不必客气,坐坐坐!”
高家勤满意地摆摆手,让王和垚坐下:“安之,你今日前来,是有要事吗?”
大岚山巡检司循规蹈矩,除暴安良,余姚百姓歌功颂德,他也是欣慰。
王和垚直言快语,毫不隐瞒:“学生今日前来,是要去从军,特来禀报大人。”
“安之,你呀……”
高家勤轻轻摇头,眼神中许多无奈。
王和垚早已和他谈过从军之事,不过因为巡检司的事情,阴差阳错,才拖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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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之,你堂堂读书人,理应科举取士,做胥吏已经是丢尽了读书人的脸面,现在还要去从军。你真是冥顽不灵啊!”
史咸忍耐不住,驳斥起王和垚来。
刚才那两首诗词,已经足见这位学生的才华。堂堂读书人,却要和那些泥腿子军汉混为一体,当真是自毁前程、自甘下贱。
高家勤看着弟子,并不做声。
四明山匪患基本解除,又有地方官府围剿,王和垚离开,倒是无伤大雅。
“先生,人各有志,学生不想皓首穷经,宁愿沙场建功,先生见谅。”
王和垚并不生气。
读书人的世界,旁人怎么会懂?
“安之,听老夫一句劝,死了从军的念头。你天资聪颖,回去准备一下,参加县试。有书院推荐,又有高大人提携,你总该试试吧!”
史咸还不死心。
姚江书院的弟子,一会当巡丁,一会又是从军,自甘堕落,也丢尽了书院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