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轻声念叨了句,喘气的工夫还在流血,她的血与红菱的血交汇到一起,难分你我。
顾青斐看戏看得心惊胆战,拿捏不准自己到底该不该出手,是不是还得再等等,他忍不住去看站在旁边的卫悯,琢磨着这下他这个当师兄的总该出手帮忙了吧。
其实在阮梨摔出去的那一刻,卫悯就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两步,掌心已然凝出一团淡色灵波,几乎就要出手了,但他的步子又十分突兀地凝住——
在阮梨摔下去时,她背后的红菱忽然动了,以一种僵硬晦涩的姿势慢慢抬起了手,接着缓慢地站了起来。
卫悯眉尖紧蹙,再一次止步不前,目光牢牢锁定在红菱身上——有古怪。
游廉满身魔气,碎了阵眼后他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样轻松,但努力高涨,非要把这个几次三番挑衅自己的小蚂蚁给捏死不成。
他脸色阴沉地走出来,迎面袭来一道纤细身影,刚开始以为是阮梨,但很快就发现不对。
那人掌风强劲,五官清秀刻薄,分明是红菱!
她竟还没死!
游廉刚要举起三叉戟,却见红菱阴气沉沉的五官忽然扭转,露出背后紧紧攀附着的“人”,清秀柔美的长相,赫然是早就死去被他炼化的文初!
文初身体极薄,几乎只有一副骨架,她秀美的脸上除了一腔恨意再无其他,和红菱紧贴在一起,说不清是谁给了谁生机,又是谁在操控谁。
游廉震惊之余反而笑了,是那种阴森不悦的笑,“我在你身上白费了那么多力气,如今再试一次倒也不是不行。”
话落,他五指成爪猛地抓向文初,后者身形翻转用红菱的身体接下了这一招,二人极为默契,看向游廉的眼神中充满了刺骨的恨与痛。
阮梨喘息片刻才用剑尖撑地缓慢地站了起来,鲜血从下巴滑落没进了衣领里,她睫毛上也盛了血,视线受损,却不知为何朝卫悯的方向看了一眼。
眼前模模糊糊的,看不太清卫悯的神情,却莫名知道他应该也在看着自己,阮梨好像能猜到他此刻看向自己的眼神——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