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在耕战领域,齐国还远远不是秦国的对手”这一惨痛的现实,阿盛才意识到自己必须换一种思路,他不禁反思道:

“也是多亏了‘木马计划’探得秦国那边的情报,让我们及时看到了差距...唉,我原本以为有了萧何,在后勤领域就能跟秦国一较高下了,然而现实却表明,国力的巨大差距,不是一个萧何就能弥补的——而且如今韩信尚未现身,张良又去了楚国那边,真的还不能掉以轻心啊!”

当他发现自己无法躺赢时,再打量眼前的郦食其和另外三个臭皮匠,也是倍感欣慰。哪怕现在张良、陈平都不在身边,这些伙伴看样子也是能帮自己参谋一下的。

于是乎,阿盛冷静了下来,开始重新整理思路:

”叔孙通,为何你说齐地不适合进行秦国式的变法?秦国那边不是因为再次的变法使得国力又增强了很多吗?“

突然被点到名的叔孙通先是一惊,随后便小心回答道:

“启禀相国大人,首先这变法历来都会导致内部斗争,进而会有所牺牲。哪怕是在秦国,前有商鞅被车裂清算,今有王绾被罢官免职...在齐国这边,地方宗族的力量很强大,您可不能与他们为敌啊!”

齐相听后不由得心里一沉,心想着这些田氏宗族果然是隐患,而如今大敌当前,似乎还没到出手排雷的时候。

叔孙通接着说道:

“卑职是薛县人,那里是孟尝君的封地。虽然孟尝君及其后人已经淡出政坛很久了,但卑职家乡的人依旧是只认孟尝君,而对齐国没什么感情。卑职也是来到稽下学宫,深受相国大人的厚恩之后,才真正意义上成为我大齐的臣子!”

听到这里,郦食其也不禁感慨道:

“这事还要从‘狡兔三窟’之谋说起,当年冯谖替孟尝君去薛地收债,却自作主张将债务凭据给烧掉,把薛地百姓的债务全部减免,由此为孟尝君收买民心。郦生没想到,这一‘福泽’竟然延续到了今日...”

“对孟尝君家族来说,这的确是遗泽,可是对齐国来说,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诅咒呢?本相明白了,看来真的不能轻易跟这些鲶鱼对着干啊!”阿盛无奈感慨道。

虽然不知道齐相为何突然谈起了“鲶鱼”,但叔孙通还是补充道:

“是的相国大人,在燕地巡视的时候,卑职就发现很多齐国出身的官员有着‘家学’的传承,并不好对付...但好在他们在燕地毕竟根基尚浅。如果在齐地巡视的话,恐怕难度就要加深很多!更别提再进一步的变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