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其也有顾虑,也或许是其他原因。
但这位从未显露姓名的殷从此行恐怕是有备而来。
地。
土地也。
立足之处,生活之所,这是万事之根本。
一出言就是论这个东西,殷从的胆子很大啊。
见他一脸从容,看到其交出骨简时的解脱,想必也是豁出了这条性命。
王绾眼睛微眯,“天下之主就在你面前,你不知?”
殷从笑着看了秦始皇,见其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心中便有些把握。
“十年前的大秦的天下还在函谷关内,如何算是天下之主。如今更不同,天下四极秦只占一隅,何来天下之主之言。”
“竖子安敢胡言!”
王绾没想到,这位看似随和的中年男子,竟能够说出这样的言语。
不要命了吗?
见秦始皇没有反应,殷从便站了起来,他指了指暖房内的绿色植物。
“此为西域之物,我也是今日得见。丞相可知是何人带来的。”
“此为倮君之人所寻之物,此事自然是陛下所令。”
殷从点头,“陛下命倮君,倮君命仆人。何人命陛下如此?”
王绾一时哑口,“何人敢命陛下行事!莫要诡辩!”
众人看向了秦始皇,秦始皇有些无奈,自己本打算看戏来着,这次不下场都不行。
“朕知西域有物,可丰富黔首衣食,仅此而已。”
“如此,乃黔首所令陛下。”
秦始皇搭话,王绾接道:“陛下心怀仁德,黔首称颂不已,西来之物,皆因陛下仁德之心,自不能称得上命令!”
殷从点头,“此物根植于土地,所获者归何人所有?”
“自然是归陛下所有!”
“先前所言,陛下非天下之主,此地也非陛下所有为,何所获者当归陛下。”
王绾被之人绕得脑袋有些糊涂,“大秦宫廷之内,自然是陛下之地,所植之物,乃陛下辛苦劳作所得,所获之物定当归陛下所有。”
殷从笑了笑,“六国之地黔首,皆在自己所垦荒地上劳作,所植之物为何要献于陛下。”
王绾语塞,李斯面色阴沉,起于百家之人则是若有所思。
唯有一人站出来道:“依你所言,黔首所垦之地,所产之物当为黔首所有。那国境之外,胡人南下之时,秦卒也不必为之奋力而战。”
此人是农家种言。
“先生所言,秦卒战乃是黔首为保平安,所以献陛下以粮食。那秦卒乃何人?”
种言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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